是酥山。
这是刚从冰窖拿出来?
萧昱愣了下,失笑摇头:“这秦三……”
五月吃锅子,太热;五月吃酥山,太冰。两者结合,倒是相宜。
吃完锅子,凉面就冰得差不多;用过凉面,酥山也能呈上来。时间搭配得恰到好处。既能短时间内准备好一顿膳食,又不过于单调,还能考虑到用膳之人的感受……
这秦三,倒是好巧思。
***
萧昱怎么想,秦妍书不知道,她只知道一顿午膳下来,萧晴对她是愈敬佩,一口一个妍书妹妹的,直把她叫得脑壳疼。
好在萧晴天真归天真,却不傻。一天下来,好歹是把京城各种关系捋清楚了。
秦妍书还没缓口气,就听她问:“妍书妹妹,嬷嬷说过走礼有亲疏远近。你这关系图里只有姻亲血亲,抛开这些,我怎么知道谁跟谁关系好?”
秦妍书:……
一口气差点噎在嗓子眼下不去。
她叹了口气:“公主,亲疏关系,一是看利益,一是看交情,这个……”她迟疑了下,“这个我教不了,得殿下给你分析了。”
萧晴若有所思:“好,我回头问问他去。”
不问她就好。秦妍书如是想着。
想到西院那边还有一堆待处理的宫女嬷嬷,她就瘆得慌。见萧晴大概已经搞清楚京城关系图,剩下的部分,她不方便解说,加上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忙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开。
萧晴依依不舍:“明儿我让人过去接你啊。”
秦妍书:……
她谢谢了啊。
她前脚一走,萧晴就将她手绘的关系图卷吧卷吧抓在手里,转头问素心:“去问问哥哥在哪儿,我去找他。”
……
当晚,那张图纸就搁在了萧昱的书案上。
萧昱盯着看了半天,问道:“长贵,你说,这位秦三,小小年纪的,是不是……”
长贵眼睛不离图纸,迟疑了下,点头:“太通透了。”完了又道,“而且,对朝廷各部官吏似乎……了如指掌。”
萧昱拧眉,半晌,他又问:“她父亲仿佛叫秦明远?是国子监司业?”
“是。”
“秦明远……”萧昱指节轻叩扶手,自语般道,“他有这般能耐?”
长贵听见了,眯眼想了想,应道:“不见得,秦明信的话,倒有几分可信。”
萧昱回神,摇头:“不。只宁王府那一出就能看出,秦府两房关系,必定不如表面融洽。”他眼底闪过抹深思,“秦三……”抬头,“长福回来了吗?”
“还没有,约莫要明天才能到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