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容诀从未在她面?前掩饰过他的异样。
流光仙长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我只能告诉你,容诀如今确实身体?有恙。他并无枉杀他人?,所行之事,不曾伤天害理。至于其他……”
流光仙长收起了?笑意,望向面?前的小徒弟,心中再?次叹了?口气。
去鬼哭林前,容诀同意不跟随前往,流光仙长还以为自己是劝动了?对方,谁知在出事后?,容诀竟是第?一个?发现不对。
流光仙长还记得自己当时的震惊。
“你怎么知晓的?……难道是因?为那玉容剑?”
“不止。”
青年弯唇一笑,眉宇间带着一股骄矜,顾盼之间的神色一如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仙君。
他温柔地开口:“她随身带着的那枚小风铃的本体?是我坟头的玉容花,又用我的骨血修补而成,相当于有我的魂魄一缕,我自然随时都能知道她的——”
“容清珩!”
那时的流光仙长为这温柔话语中浓浓的独占欲而心惊胆战,几乎是口不择言地叫破了?真相。
“她现在依赖你、信任你,只是以为你是她的师兄——那个?温润清雅的‘大师兄容诀’!你……你既然自知自己是怨魂,就该离她更远些。”
流光仙长自以为说出了?这些话后?,容诀应当会十分生气,甚至是直接与他大打出手——毕竟怨魂大都如此,偏执的独占欲充斥着它们的身体?,近乎毫无理智可言。
可容诀没有。
在对上青年侧首后?笑意盈盈的眼眸时,有那么一瞬,流光仙长甚至怀疑,容诀是故意逼得自己说出这些话的。
因?为他没有心,却又动了?心。
所以只能想?方设法的,让局外之人?责骂他,好让他自己更清醒的作出决定。
这么一想?,流光仙长又止不住地有些为自己的旧友难过起来。
“你……”流光仙长闭了?闭眼睛,终是艰难地吐出了?最后?的话,“既然明白,就不要总是妄动因?果,再?涉红尘。”
……
简直冤孽。
望着眼前眼神灼灼的少女,流光仙长几乎要扶额了?。
怎么一个?不够,还来第?二?个??
“我的小徒儿啊,我先前听那衡元宗奚小友说,你要修无情道。既如此,又为何非要问清这些事呢?”
……
为何呢?
直到到了?沈家后?,桑宁宁也?没想?出答案。
这几日,她一直避免和容诀见面?。
一来,她也?需要时间想?出问题的答案,二?来……
那日是桑宁宁第?一次迁怒他人?,在事后?回想?起,她心头也?有几分思?绪在辗转徘徊。
一会儿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对,一会儿又觉得大师兄也?有错处,一会儿又开始思?考起了?容诀身上为何会有这些奇异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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