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宁脑子有?些糊涂,一时间竟然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山上寒风呼啸,两?人没走出几?步,容诀就咳嗽了起来,几?乎是同时,一件金纹滚边的鹤氅落在了他的身上。
是桑宁宁从那蓝玉储物戒里摸出来的东西。
容诀边咳边笑,用手抓住了鹤氅的领口?,许是过于?用力,指尖更显苍白。
他低头看着鹤氅上的暗金纹绣,轻声问?道:“你怎么会?带这?个?”
他确定那枚储物戒中,本?没有?这?个东西,作为一名金丹期的修士,桑宁宁也不?需要这?个东西。
桑宁宁诚实道:“是那日景夜扬给我的,我想?大师兄之后?可能会?用到,临走时,就放在储物戒里。”
又是为了他而带的东西。
容诀轻叹一声,抬手摸了摸身侧小姑娘的发顶:“桑宁宁……”
等了许久,却是在没有?下文。
桑宁宁往前走了几?步,见没人跟上,疑惑地转过头:“大师兄?”
身后?一米处,青年长身玉立。
蓝白衣衫,金纹滚边的雪白鹤氅,远远望去,当?真是仙姿玉貌,清绝无双。
容诀仍然笑着,却垂下了眼,长长的眼睫在眼下落下了一层阴影。
他的音量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似乎长高了些。”
也不?知道,这?样被她惦念的日子,还能有?多久。
等她知晓自己的身份后?,恐怕会?被吓到,容诀想?,即便不?被吓到,也会?对此感到十分厌恶,甚至是憎恨他的欺瞒,厌倦与他相关的一切。
本?来容诀是很期待能旁观这?一切的终结,然而现在,他竟生出了一丝犹豫。
容诀喜欢青鸟,原本?他也以为,自己对于?桑宁宁的喜欢,与对于?青鸟的喜欢是一样的。
可如今他才发现,即便这?世间很大很大,有?很多很多只?小青鸟,面前的少女,也一定是他最喜欢的那一只?。
再难寻。
容诀伫立在原地,哪怕心中所欲翻腾,唇角的弧度变也未变。
自己的计划应该更快些。
容诀想?,否则到了那日,倘若……
“——大师兄。”
一道清脆的嗓音打断了他的思考,掌心传来了一抹温热,滚烫的犹如将死之人刚刚流出的血液。
桑宁宁跑过来牵住了容诀的手。
许是被风吹过,桑宁宁的语气也不?再如以往那样毫无起伏,难得透出了几?分绵软,“大师兄在想?什么?”
手心里骤然出现了一片温热,犹如在冬日里燃起的小小焰火,虽然高悬于?空,却总是能够让人觉得温暖。
容诀弯唇笑了笑,顺势握住了桑宁宁的手,语气轻柔且温和:“我只?是在想?,师妹给我的这?把剑,似乎还没有?取名字。”
十指相扣,不?留半点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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