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诀需要有一把自己的?剑。
他的?剑法是那样厉害,哪怕被废了修为,身体也十分虚弱,但桑宁宁依旧相信,他肯定还能拿起剑时。
暮春时节,空气?里流露出了几分闷热。
屋外阳光正好,光晕流转间,树影婆娑。
容诀的?眼眸似乎又沉了下来,像是被什么笼罩着,雾蒙蒙的?,好似被阳光镀了一层金色。
他轻声?道:“我?能打开看看么?”
“可以。”
“咔嗒”一声?,木匣被打开。
容诀垂眸看向那把剑。
剑身修长,线条流畅,可从中看出制剑之人?的?认真,但终究是有几分稚嫩,比起那些名家手笔绝对算不上高明。剑柄也不如那些用尽天材地宝的?名剑华贵,剑鞘更是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出彩之处。
一把寻常的?木剑,看上去没有什么值得称耀的?。
唯一不寻常的?就是,这是一柄因他而存在?的?剑。
是独属于他的?剑。
……独属于他。
这几个字似乎含着一种奇异的?诱惑力,以至于在?舌尖转了转后,被吞入腹中时,都带上了一股别样的?滋味。
如同在?吃蜜糖时不小心咬破了唇,落尽口中的?便?是一股含着铁锈味的?甜。
随着这股味道,藏于皮囊之下,那空荡荡的?血肉之内,似乎有一块正在?被补全。
容诀眼睫轻轻颤了颤,宛如在?雨夜里停留在?屋檐上的?青鸟,鸦羽被雨水浸湿后理应垂下,可他的?目光却仍不自觉地将?目光再次从剑柄流连。
容诀沉默的?时间太久,久到让桑宁宁有些奇怪。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喜欢,看不上……还是,想要拒绝?
桑宁宁动用自己为数不多?的?情?商猜测了一番,最后得出了结论。
嗯,应该是既不喜欢,又看不上,所以想着如何拒绝。
这个念头一出,桑宁宁稍微有些别扭,但转念一想,倒也正常。
虽然?如今已经?不在?青龙峰,但容诀作为容氏嫡出公子出身长大,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不喜欢一柄普普通通的?木剑,在?情?理之中。
桑宁宁想,毕竟她这只是她一个小修士的?随手之作,并?非往日里他曾拥有的?那些厉害的?、不出世的?铸剑师精心打磨的?作品,配在?腰间也确实有失身份。
这么一想,桑宁宁倒也坦然?。
于是她伸出手想要去拿:“大师兄不必勉强,若是不喜,大可告知——”
“未曾不喜。”
这一声?拒绝又急又快,容诀更是抬手直接扣住了桑宁宁的?手腕,像是生怕她收走这份礼物。
这全然?与容诀一贯的?从容淡薄不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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