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明走到里屋去接电话。
张嘎就在客厅里接了，给他打电话的是赵康。
“张嘎，你踏马给了我一个大惊喜！”赵主任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文尔雅，开口就是口吐芬芳。
不过他的语气当中，可是半点惊喜也没听出来。
张嘎心知肚明，知道打飞鸡那件事应该是漏了。
不过他没傻到直接承认，陪着笑问：“领导，什么事生这么大气？”
“你小子不要跟我装傻！”赵康显然气得不行，“米军那架F16到底是不是你们击落的？”
“什么？F16？”张嘎装得很无辜，大声辩驳道，“是谁造我的谣？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谁都知道我就十几条枪，也就靠运气勉强自保，剩下的人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良民，拿什么击落F16？这个造谣的人是太看得起我了，还是看不起F16呢？”
电话那头，赵康喘了两声粗气，半晌没言语。
虽然说张嘎只有十几条枪什么的，纯粹是扯淡。
可关于击落F16这件事，也确实不太像是他能办到的。
即便是米军那边打来的交涉电话，也只是逼华夏这边彻查，而没有一口咬定就是张嘎干的。
既不科学，也没证据。
毕竟现场别说黑匣子了，就连一颗碎玻璃渣都被人划拉走了。
当然了，米军的电话已经被怼回去了。
华夏这边接电话的人还无情嘲讽了对方一番。
还让对方学了个新成语：阴沟里翻船。
不过外交是外交，对外强硬是一种态度，内部该查还是要查的。
电话那头，赵康平复了一下心情道：“你老实跟我说，到底有没有攻击那架战斗机？”
言辞之间，已经将“击落”改成了“攻击”。
张嘎笑道：“没有的事，再说了，我人现在在国内，怎么攻击？”
“什么？”赵康一愣，“你在国内？”
他今天早上开了一场记者会，随后又开了大半天的部门会议，会议中途才得到F16受到攻击，在法赫鲁山谷附近消失的消息。
所以还不知道张嘎已经入境回国了。
“对啊，几天前就在海上了，我现在跟何将军的秘书在一起呢。”
张嘎脸不改色心不跳，事实上，他是在靠岸之前十分钟，才上船的。
“真不是你干的？”赵康问，语气已经完全缓和。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再说了，他们昨天不是才轰炸了恐怖分子营地吗，说不定是恐怖组织报复呢……”张嘎打着哈哈。
赵主任在那头顿了顿，说道：“既然你跟何将军的人见过，想必也知道‘黑荆棘’的事了，我们预备将部队，就布置在你的南侧，避免你们和‘黑荆棘’直接接触。”
张嘎又惊又喜，连忙表态：“我完全同意！”
“用得着你同意吗？”赵康又好气又好笑。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张嘎放下了一桩心事，大大松了一口气，连忙不要脸地舔了起来，“我是说领导们的决定无比英明，我完全拥护，并且代表根据地的上万名乡亲父老，欢迎人m军队的到来！”
“什么根据地……”赵康摇摇头，“就这样吧，你既然在国内，可能会有其他部门的同事邀请你见面，好好配合就行，有事打电话给我。另外注意安全，不要过多暴露自己的行踪。”
“好嘞赵主任。”
张嘎和赵康互相道别，挂断了电话。
正好，赵启明也从屋里出来，神色奇怪地看了张嘎一眼。
赵启明眼镜的镜片反着光，嘴角忽然露出一抹苦笑，说道：“你小子有点儿狠啊……”
他没挑明具体指什么事，但双方心照不宣。
张嘎也就没直接否认，只是笑着说道：“兔子急了也咬人的。”
赵启明一愣，点头说道：“行，你们去吃饭吧。这两天不要乱跑了，尽量低调。”
和赵康说的话如出一辙。
张嘎略一沉默，点了点头，跟何汉三两人出门去了。
……
外交总署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