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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衡月没着急出去,反而让绿柳取来笔墨纸砚,模仿着上官征的字迹,她轻轻写下一旨罪己诏。
随着她笔下的内容呈现,一旁伺候的绿柳逐渐瞪大眼睛,之后有些失态的看向衡月:“主子!”
衡月只对她笑笑,又叹道:“可惜了,当初……或许咱们可以早认识几年。”
绿柳瞬间泪盈于睫,衡月小心的吹干罪己诏上的墨汁,又无奈道:“其实原想让皇上自己写的,但他如今,还能不能醒过来都未可知。”
“主子……竟是楚将军之后么……”绿柳还沉浸在看到的内容中,她喃喃几句,忽然大哭起来,“当年听说楚将军的事情,奴婢便想着能不能做些什么,但事情来的太过突然……”
“无妨,今日你我便一起见证。”衡月对她笑笑。
在所有西北兵将心中,楚将军那是战无不胜的英雄,是所有西北军的天。
绿柳哭道:“若早知道,若早知道……”
若她们早知道彼此的身份,也不必一开始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怀疑;若早知道衡月就是楚家小姐,绿柳定会更加全心全意为她谋划一切!
衡月笑道:“如今也不晚,走吧。”
她现在倒是怕,去的太晚,上官征万一真就驾崩了可就麻烦了。
紫宸殿一片吵嚷。
淑妃坐在上,以第一人的姿势居高临下的看着旁人,先将上官元和良妃处置了。
她多少也明白,事到如今,上官元已经彻底没了做太子的可能,于是目光便总也往箂箂几个皇子身上打量。
住在紫宸殿后殿的箂箂几人自是来的最早的,但到底身份在这里,他只约束着几个弟弟,并未上前。
就在此时,衡月来了。
淑妃一见到她就眯了眯眼睛,又笑起来:“昭妃妹妹来的不早。”
“找了点东西,废了些时间,好在也不晚。”衡月说着,轻轻握了下康妃伸过来的手,又看看箂箂和小四小五几个,见他们都好好的才放心。
淑妃笑道:“哦?皇上都这般了,妹妹还有心情找东西,本宫也是没想到的。”
“毕竟就是皇上从前给的东西,这会儿带来用上,倒是刚好。”衡月不软不硬的怼了回去。
淑妃轻蔑的笑笑。
据她所知,皇上并未留下任何立储的旨意。
如今便是衡月说出花来,她也是能一句便否决的淑妃。
一旁的诚妃微微蹙了下眉,冷声开口道:“什么皇上给的东西,难道比皇上的安危还要紧么?”
“倒也不是,只是为了皇上的安危,本宫不得不将这圣旨请出来。”
衡月说着,缓缓从袖子里抽出明黄色的一个卷轴。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份圣旨上,已经有人忍不住又去看箂箂,估计是猜想着,难道这是一份立储的圣旨?
淑妃忍不住一下子站起身来,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坐下,沉声道:“装模作样,拒本宫所知,皇上还未考虑好立储之事……”
“姐姐在说什么啊!”衡月装作惊讶的样子打断她的话,“皇上只是身子不爽利,又不是……怎就考虑到立储的事情了?”
淑妃瞪她:“那你装模作样在干什么!”
“姐姐误会了,我如今也只是怕后宫不稳,影响皇上养病,不得不出此下策罢了。”
衡月说着,慢条斯理的展开圣旨,目光在人群中逡巡片刻找到文忠。
文忠很是利索的跑过来,双手接过圣旨,清清嗓子,便要开始念——
“等等!”淑妃和诚妃一起开口,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这个紧要关头衡月能拿出来的定是对自身有利的东西。
那便是对她们有害。
还是淑妃说道:“都什么时候,还慢吞吞的读什么圣旨?御医呢?皇上还在里面躺着,文忠你便是这般伺候皇上的吗?”
“淑妃姐姐不必着急,皇上当日将这旨意给我,便是要我在今日这般场合用出的。”
衡月气定神闲的按住文忠的肩膀,微微点头,“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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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就是皇上从前给的东西,这会儿带来用上,倒是刚好。”衡月不软不硬的怼了回去。
淑妃轻蔑的笑笑。
据她所知,皇上并未留下任何立储的旨意。
如今便是衡月说出花来,她也是能一句便否决的淑妃。
一旁的诚妃微微蹙了下眉,冷声开口道:“什么皇上给的东西,难道比皇上的安危还要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