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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所有人大约都以为只有这两个选项,但衡月隐隐感觉,上官征似乎这两个都不会做。
他不会卸磨杀驴的现在就追究淑妃的责任,也不会将淑妃晋位——或许他还要等着淑妃或者文家的人来问,然后光明正大的反问一句:“先皇后是如何死的,你们难道心里没数?”
如此,大约就是帝王想要的平衡之道吧。
他不吝与培养一个新的家族出来,但也绝对不会给对方太大的权利——否则除掉魏家,完全没有了意义。
文家若聪明,还能在上官征手里讨到点好处,若贪心些,只怕会死的更无声无息。
——这是衡月的猜测,但也确实是事实。
此时大明宫中,上官征面对着迫不及待找来的文大人,连个笑模样都吝啬给对方。
景仁宫中,康妃满是不解的看着衡月:“那皇上会如何做?”
“皇上大约暂时,什么都不会做。”衡月摸着下巴猜测道,“但渐渐的,他会想分薄淑妃手中的权利。”
康妃微一扬眉:“皇上不会立继后?”
“或许会,但肯定不能是淑妃——她身上有个太大的黑点,皇上不会让她坐上皇后之位的。”
康妃便更不懂了:“那继后会是谁?良妃?诚妃?”
总不能是她吧?
衡月却笑起来:“为何非得是妃位扶正呢?而且,皇上如果还没下决心立太子,一时不会让有皇子的妃位做皇后的。”
康妃一惊,确实如此!
实在是她想岔了!
良妃、她康妃,还有昭妃,都是不能的。
但这般的话,妃位上只剩了淑妃和诚妃。
偏皇上回宫几日,迟迟没有旨意传出。
后宫瞪着眼睛看着,眼睁睁看着文家人是如何殷勤的进入大明宫,又如何面如死灰的出来。
文夫人急匆匆往后宫来过一趟,之后淑妃那里便闭门谢客,谁也不见了。
衡月所言确实没错,上官征对现在后宫的结构还算满意。
没有皇后,便没有一个正经能规劝他的人——太后自然也不能,而做事的人却也有,他喜欢的也有,知情识趣的也有,能生孩子的也有。
这便足够了。
上官征不是个喜欢被人约束的人,加上从前魏臻给他留下了太多的阴影,上官征完全不准备再立一个皇后。
如此算来,衡月却是最得意的那个了。
她手中握着上官征许诺的一张圣旨,只要拿出,便是后宫第一人。
而衡月,自然也是盼着上官征不立继后的。
没有继后,她想的时候,便可称贵妃,便是众妃之,到时候若是手中还能有些权利,或许真的能做些什么从前不敢想的事情。
再等等,别着急。
衡月对自己说道。
至少,她要等到箂箂长大,长大到……能接手这个帝国才好。
韬光养晦避其锋芒的道理,衡月这一世实在是再懂不过了。
比如这会儿,衡月直接让人放出风声,说皇上不可能立有皇子的妃子为后,然后淑妃的目光就被转移到了诚妃身上。
包括和诚妃交好的静嫔,也无差别的收到了淑妃的针对。
淑妃的手段之狠之毒辣,诚妃和静嫔算是尝了个彻底,两人便是加起来也斗不过一个淑妃。
静嫔到底心狠些,几次想祸水东引拉衡月挡枪,都被衡月躲了过去。
她如今越喜欢坐山观虎斗,甚至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上官征的招数——看哪边宫妃要败下阵来了,便帮一把。
如此才能均衡的斗,斗的淑妃都忘记了自己的目标,最后只想弄死静嫔才算完。
也因此,静嫔曾经做过的那件好事,还真被淑妃给扒出来了。
那已经的第二天的春天,淑妃在众妃嫔面前洋洋得意的揭穿了静嫔当年在避暑别宫杀了古美人,又人工制造了一场走水的事情。
“本宫找到了当年静嫔买通的宫人,那宫人说,静嫔特意叮嘱过他,让将油料往昭妃居住的楼阁多洒一些。”
淑妃站在上,已经带了些皱纹的眉梢高高扬着,得意的看着忽然变了脸色的静嫔,“如何,静嫔,本宫查到的对不对?”
静嫔一时哑口无言,想说什么,却下意识的先看了眼身边的诚妃。
诚妃确实是因她随便杀人而有些惊讶的,但也还好,还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