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得了皇上的同意,保出自己的人。
又毫不手软,大肆严酷审问了两仪殿的所有宫人。
而不出乎意料,下药之人正是两仪殿伺候的宫女,这次皇后没再动作,直接交给慎刑司审理。
“虽说有些……但结果就是这样,”
一个小太监眉飞色舞的说着,“那宫女因为被婉妃娘娘罚了几次便怀恨在心,攒了一把山楂核,煮进婉妃娘娘的安胎药中!”
“哎呀,胆子真是大……”
其余宫女也只是这般唏嘘,衡月蹙眉,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山楂核有催产之效,但山楂的味道也不算小,怎么婉妃娘娘完全没在意吗?
但还没等她想出不对,另外一件事情又出现在宫人们的口中。
同样住在两仪殿的端嫔娘娘有孕了!
后宫因婉妃小产的慌乱和郁郁一扫而空,两仪殿重新热闹起来。
而同时,东膳房也迎来一波一波的警告和清洗。
“虽说此次婉妃娘娘小产之事已经查清,与我等没有关系,但两仪殿的膳食一直都是东膳房送去的。”
下工后,孙姑姑专门叫了两个小的过来,耐心给她们分析。
“皇后娘娘最是聪慧明理,婉妃娘娘的事情未牵扯到咱们膳房已是极大的幸事。
“但婉妃娘娘出事,到底也是吃食上的问题。”
孙姑姑语重心长的提点着衡月和童翠,“此次两仪殿又有喜事,咱们可千万谨慎些,再如何也不能踏错一步,定要小心再小心……”
看衡月和童翠都乖乖点头,孙姑姑又叹一口气,轻轻摸了摸两个少女的顶。
其实主子们的膳食自有专门的大厨负责,她们三个也就是帮手。
但越是这般,越容易被人推卸责任。
孙姑姑也是真心为这两个孩子好。
不过也不止是孙姑姑这般谨慎,整个东膳房都小心翼翼起来。
除了来来往往的提膳的宫人,内厨里多数时间都是一片寂静。
端嫔有孕才一个多月,正是最紧要的时候。
不止皇上皇后来探望她,有孩子的良妃、诚嫔、静嫔也都纷纷来说起自己生育过的心得。
至此,新一批秀女入宫不过小半个月,刘芸彤的事情却似乎已经被人彻底忘记,再无提起。
衡月逐渐放下心来,安安稳稳的在膳房做着事。
只每日里听着来往宫人的小道消息,倒也很少出去。
后宫也暂时安稳下来,据说婉妃的小月子做的不太顺畅,她原本就脾气不好,如今更是动辄打骂宫人。
偏此时的两仪殿又是后宫瞩目之地,婉妃做了什么也不方便掩人耳目。
没多久,衡月便听说太后娘娘亲自选了一位姑姑,去伺候婉妃的小月子。
说是伺候,谁人不知那是教导姑姑呢?
一时婉妃沦为后宫的笑柄,两仪殿也难得安分了几日。
偏此时,刘芸彤的尸体被现了。
也是春夏相交之际,天气不冷不热,那枯井又着实干枯了许久,才让刘芸彤的尸体被藏了这么长时间。
但如今半个月过去,那股实在掩盖不住的臭味,以及蜂拥而至的蚊虫都让人察觉到了异样。
皇后收到消息便知晓不对,找了侍卫下井将那副已经几乎腐烂的尸体捞了上来。
半腐败的脸实在难以辨别,尸体身上的衣服也不好相认,皇后思索之后,还是找来了刘侍郎的夫人过来。
匆忙进宫刘夫人看了两眼便昏厥过去,被掐人中醒来后更是哭天喊地要查出杀死她女儿的凶手。
皇后无奈,只能劝慰了几句,又叫了仵作来查,闹了一整个上午才疲惫的回到坤宁宫中。
上官征已经在等着她了。
皇后面色白,对着那午膳也只摆摆手:“皇上赎罪,臣妾此时实在吃不下。”
“是朕考虑不周,皇后先去歇歇吧。”
上官征浓眉微蹙,又很快展开,叹息一声,“近来后宫实在是多事之秋,辛劳皇后了。”
“臣妾与皇上夫妻一体,这些都乃分内之事。”皇后匆匆行了一礼,进了净房沐浴更衣去了。
自有宫人到皇上面前说清楚储秀宫生的事情,又道那刘芸彤尸身上没有任何致命伤痕。
只额头碰破了一些,但应该是掉进井里时摔的,其余仵作实在查看不出什么,推断不好死因。
“嗯,文广,往刘侍郎家送一份丧仪。”上官征淡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