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灵也看到了那些雾。
她伸出右手捞了一把，无形无状的彩色雾气便被团成一团，被她捏在手里。
霜灵感受到了熟悉的能量，她扭头看向下午被她嫌弃扔到洞穴角落里的那颗透明珠子。
从小黑识海里看到的，好像就是这玩意。
她再看向离自己不远处趴着的小黑，果不其然，正在老老实实趴着观摩修行功法的小黑已经睁开眼睛，身体难耐地动了好几下，显得有些躁动。
恰好这时候，外头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兽吼声，延绵不绝。
吵闹。
又隐隐带着嗜血的亢奋。
小黑已经站起来了，它冲着霜灵低低吼了两声。
显然这异兽受到了影响，它只觉身上血液沸腾，迫不及待想要出去捕猎。
“去什么去。”霜灵瞥它一眼，“妖族修行，第一步就是对抗兽性，炼神篇看懂了吗？没看懂就去多背几遍。”
小黑被她一眼盯得浑身一激灵，犹如冰雪灌顶，什么冲动和亢奋都没有了，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提什么出去的话，老老实实趴下，继续去啃脑海里那些晦涩深奥的东西。
“咦？”
霜灵本在百无聊赖地尝试将手里那团雾捏成珠子，冷不防洞穴里忽然荡起一阵清风。
她诧异地看向规规矩矩趴在地上犹如睡着了的小黑，浮现出一丝满意：“倒是有点天赋。”
这么快就修行入门，不愧是本龙看上的臣属。
外面的兽吼声更大了，偶尔还夹杂着碰撞声和血腥味。
霜灵不耐烦地挑起眉头，正要屏蔽感知，忽然，一缕浅淡，却又霸道的香味，穿过荒星深沉的夜色与浓烈的血腥味，精准地传入霜灵的鼻尖。
只吃了一块自己烤的，味道相当欠佳的兽肉的霜灵：！
她倏地朝西方看去，目光犹如闪电穿破空间，精准盯在香味来源之处，诧异扬眉。
“居然有人？”
下一刻，黑发女子目光收回，虚弱地靠在洞穴墙壁上，额上隐隐冒出一层细汗。
她现在的神魂情况，只够偶尔来这么一次的。
不过也足够了。
思及方才看到的场景，女子苍白的面容顿时神采飞扬起来。
她下意识就想喊小黑，目光触及陷入顿悟之中的黑色巨兽，又住了嘴。
罢了，白日再说。
一夜很快过去。
小黑在晨曦之中睁开双眼，一双宝石般的红瞳精神奕奕，华光璀璨。
五色云雾还未散去，在晨光中十分美丽。
但这会儿的小黑看到它们，已经不会再蠢蠢欲动了。
它此刻灵台清明，很清楚是谁给了自己这般造化，敬畏又亲昵地看向洞穴中休息的另外一人。
女子以蜷缩的姿态侧躺在干草堆上，似乎因为身体上的不适，眉心微微蹙着，黑发凌乱地散落在身下。
她身材清瘦，肤色苍白，小模样委屈又可怜。
似乎察觉到了独角巨犀的视线，睡梦中的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