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是肯定不能去了。手机卡也得处理掉。搞不好,那些银行卡什么的也得停用了。
“当然不回去了。凭五条家的本事,很快就会查到那里的。”甚尔一转方向盘,车启动了,朝着小巷的另一头开去。
“现在我们俩可是没有退路了,只能一路逃亡,居无定所,直到五条家忘记我们。明白了?”
他的车开得不稳,茜的头险些撞到挡风玻璃。她连忙拉住一旁的扶手,又单手撕开了弟弟送的糖果包装,将薄荷糖塞进嘴里:“就像电影里的那样?”
“是啊。”甚尔说:“但比电影里演得可要残酷多了。”
茜忽然大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就像是失去线绳控制的铃铛,在风里撞出无数清脆的声音,沿着车窗一路向后淌去。
“那还挺叫人期待的呢。”
充满烟味的陈旧汽车,沿着小巷的影子跌跌撞撞地开着。车窗内坐着满脸鲜血、穿着西装的强壮男人,还有穿着和服、剪着一头狗啃短发的漂亮女人。
()这是一辆奇怪的车,兴许会驶向更奇怪的明日。
……
夜晚八点,通向关西的某处道站停车场里。
“嘶……疼疼疼。”
茜缩着身子,对着后视镜,将一块创口贴贴上了自己额角的伤。
主驾驶的车门敞着,甚尔靠在车门边抽烟,眯着眼眺望着远处电车逐一亮起的车灯。漆黑的夜色被这车灯隐约割裂为两半,他们栖息在夜色这头。
“这是你那个混账老爹打的?”
“嗯。”
“下手可真重。完全看不出是亲爹啊。”
甚尔已经简单处理过伤口了,脸上和头发上的血也洗得干净。也许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活,因此并没有喊过疼。
他看了眼茜的脚。“你的脚怎么办?”她是赤着脚跑出来的,那双习惯穿名牌高跟鞋的娇嫩的脚早就被磨得血肉模糊。
茜嘀咕道:“去买双拖鞋吧。”
甚尔笑嘻嘻的:“那踢起人来可就没威胁了。”
茜无语。没想到他是这么记仇的人。初见时的事可以记到现在。
两个人在道站的便利店里买了鞋子,又买了速食的咖喱饭,坐在便利店角落里享用这份便宜的晚饭。
隔着玻璃,公路上的星空干净得不可思议。
茜晃着穿着拖鞋的脚,问道:“甚尔,你不是说你会溜得飞快吗?怎么还是被我父亲打成这样了?”
甚尔耸肩:“没办法,打不过,逃不掉。你老爹太强了嘛。”
其实他是有机会逃的。
可是在那一刻,他莫名地步想逃了。
“反倒是你,干嘛突然跑回来啊?”他抱怨道:“我花那么多心思,就是为了让你离开五条家,然后给我钱。你要是没逃走,我岂不是白受了伤?”
茜愣了愣,不知道怎么解释。
她吃了几口咖喱饭,尴尬地编了个理由:“我,我跑不掉。外面到处都是人,所以就回去找你想办法……”
甚尔笑了笑:“哦,原来你和我一样没用啊。”
“要不是你弟弟回来,我们俩可就双双阵亡了。”
茜:“是啊,感谢我弟弟。”
甚尔:“感谢五条悟。”
悟门!
茜忽然想起了什么,在身上找了找,把甚尔的手机还给他:“你的手机。”
甚尔接过手机,发现后盖松动,皱眉道:“你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茜不明所以的样子。
“没什么。”甚尔不动声色地合上了手机后盖,将亡妻的照片遮盖得严实,嘴上转开了话题:“你有钱没?我们要逃很久,没钱可是混不下去的。”
茜笑了笑,从身上抽出一个钱包,亮出里面厚厚的巨额现金:“放心,带了。”她将钱包收起来。“等这些钱花完了,还可以把我指甲上的这些钻石卖掉——”
她竖起手掌,将十指上的长长美甲展示给甚尔看。每片指甲上,都镶嵌着无数亮晶晶的小东西,衬托得甲面犹如星空一般。
“这都是真钻哦。把这些钻石抠掉,可以卖两百多万日元呢。”
甚尔:“……真不理解你们富婆。这有什么好看的?”
茜倔强道:“好不好看另说,至少很有用啊。你看,现在你就得靠我的美甲活着。”
吃饱喝足,两人决定在道站的旅店将就睡一晚。可到了旅店的前台,却得知了一个不妙的消息。
“房间……只剩下一间了?!”
前台的婆婆笑得和蔼:“是啊,我们本来就只有四间房,今晚恰好都满客了。二位介意挤一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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