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殷衡倒没有找借口逗留,他干脆利落地站起来,“明日苏卿大婚,你……”他犹豫了一下,“你在客栈等我。”
苏玉潆本想拒绝,可看着他坚持的眉眼,终是点了点头。
殷衡笑开,眉目飞扬,整间屋子仿佛都亮了。
苏玉潆没去送他,推开窗,怀中抱着福来,目送殷衡离去。
……
苏卿大婚之日时,十里红妆,满城喜庆,罗鼓震天。
苏玉潆倚坐窗边,入耳的声音没了那层窗户阻隔,越清晰起来,她看着下方秦温玉身着喜服,纵马而过,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欢喜。
她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相府的方向。
门忽然被扣响,苏玉潆回神,刚刚打开,殷衡便欢欢喜喜地钻进来。
苏玉潆看着他脸上的面具一言难尽,“你为什么要戴面具?”
殷衡一把取下面具,挑眉看向她:“我若是不戴,怕是整个京城都会议论我身边的人是谁了。”
苏玉潆沉默了。
“走吧。”殷衡重把面具戴上,朝她伸出手。
“殷世子……”苏玉潆把目光从他手上移开,刚想说些什么,却对上他执着的目光,口中的话顿时就说不下去了。
罢了。
苏玉潆心中叹气,把手放在他手心。
殷衡唇角扬起,轻轻回握。
他们正大光明地寻了个好位置围观,殷衡时不时从路过的摊子上买些零嘴,两人一个戴帷幕,一个戴面具,走在街上也是相当引人注目了,不过殷衡早就习惯了,而苏玉潆则是毫不在意。
相府
苏卿一身嫁衣,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听着外面爆竹锣鼓声,手不自觉绞在一起。
闺房中不似往日素雅,触目皆是大红,门外的嬷嬷站在那里,不一会儿便喜笑颜开地朝里说:“郎官来了!”
隔着珠帘冠,便见一人停在了门外,那是她父亲。
族中没有男子,便也就只能苏清远亲自来了,她被嬷嬷搀扶到门口,苏清远一撩衣袍,蹲下。
从闺房到相府门口的路不远,但苏卿却像是走完了前半生,她目之所及,皆是过往,想到母亲被拘在房中,心中忽然一酸。
鞭炮声越清晰,苏卿眨眨眼睛,眼眶中已然湿润。
相府外,高头大马前,秦温玉站在哪里,目光紧紧黏着在她身上,平日就温和的人现下目光更是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