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扶伤顿时来了精神,二十年前他仅有几岁,对那场疫病的记忆所剩无几,但也知道师父参与其中,总而言之,他对师父有一种莫名的信心。
“行了,去熬药吧。”闵医师低下头又忙了起来。
“那里没人呢。”他小声嘟囔了一句,身体却诚实地抱着药走远了。
通往药炉房的路上有一处拐角,医扶伤将将跨过那一步时,前方的声音却硬生生让他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又出来了?不是说让你进去?”医扶伤悄悄探头,看见苏玉潆双手抱胸,看着面前包裹得严实的人。
那是谁啊?
医扶伤使劲辨认了一下,没认出来。
那人好像笑了一下,说:“到点了,我该吃药了,这不是没等到医扶伤吗。”
原来是殷衡啊,医扶伤恍然大悟。
“那你去找他,找我做什么?”
“不可以找你吗?”殷衡的声音听着越无辜。
医扶伤恍然觉得,自己好像是知道了什么,脸上满是纠结,所以他现在究竟能不能出去啊?
他悄悄后退了一步,怀中的纸袋被挤压出了声音。
“谁?”
医扶伤默默走出来。
气氛莫名沉默,苏玉潆率先开口:“人来了。”说完便进里屋。
医扶伤动动脚,试探道:“那……我也进去了?”
殷衡不说话,医扶伤干笑一声,脚下抹油,飞快地跑进去。
“是的药吗?”苏玉潆一进屋子,自取过医扶伤手中的药问道。
谈及正事,医扶伤脸上的尴尬退却不少,他点点头:“没错,师父说,这场疫病和二十年前的有些相似,相信很快就能结束了。”
苏玉潆闻言,眼睛一亮,“当真?”
“师父说的总没错。”医扶伤拍拍胸脯保证,“你看殷衡的病情不就稳定很多了吗?”
苏玉潆回想了一下,这几日确实没再见到殷衡有咳血的情况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
都护带着人回了都护府,他坐在桌前问道:“你先前在外面说的话从头再说一遍。”
姚势面上有些紧张,他缓了缓道:“是这样的,先前我等从京城出,在到达东阳城之前,便已经大休整过一次了,是以在冯大人决定在东阳城再次休整的时候,小人便提出了异议。”
都护为之侧目。
“不过小人人微言轻,车队仍然停在了东阳,之后便是小人撞破了冯大人私自卸货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