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白源果断地回答。
其实谭香已经通过户籍系统了解了白源的家庭情况,听到这个回答并不觉得意外,只善意地点了点头道:“那回头我把申请补助需要的表格给你,加一下我的微信。”
白源掏出手机跟谭香互扫了一下。
一道人影从他俩身后快步穿过,险些撞到谭香。
白源回头时,只看到对方颀长的背影,以及捕捉到空气中一丝极淡薄的男士香水的味道,让人下意识地联想到清冽的冰湖。
“那是个哨兵。”
回过神,白源听到谭香小声说。她的声音中甚至带了些颤,仿佛是害怕。
白源有些疑惑。只是差点被撞到,不该有这么大的反应吧?
似乎知道白源此刻的想法,谭香苦笑道:“高等级哨兵对低等级向导的精神力有天然的压制,我也不想表现得这么怂,但控制不住。”
第6章进塔
刚才那就是哨兵?
白源以往在日常生活中从未近距离接触过任何哨兵或向导,当然,不排除就算接触了他也不知道的情况。毕竟,只要不释放出精神体的话,哨兵向导外貌上与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人类。
白源心中难得生出几分对其他人的好奇来,但那个哨兵度太快,他现在已经看不到对方的身影了。
在医院门口与谭香道别,接受了她关于如何跟家人说明情况的建议后,白源踏上了回家的路。经历了忽然觉醒,又登记了身份,还做了体检,不到24小时的时间内生了这么多事,白源本来以为自己的心情会很复杂……但他审视内心,只有无尽的平静。
他已经太过习惯面对各种突的事件了,以至于已经没了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应有的激情。
回家的路上,白源甚至习惯性地去菜市场买了午饭和晚饭的菜,还在心里规划好了要给奶奶做点什么吃的均衡营养。
但即使有美食的安抚,在得知白源必须放弃原本考上的重点大学,改到塔内学习的时候,白奶奶的情绪一度崩溃了。
“你、你又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你成绩那么好,还考上了都医大,以后要救死扶伤的……不能跟领导说一下,通融通融吗?”老人说着,眼泪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白源耐心安慰道:“不是关起来,只是把我们这些特殊人群集中到一起培训而已,和上学也没什么区别。我今天问了,塔里面有各大院校的教授远程上课,不会把文化课落下的。而且,塔里也有补助和奖学金可以领,还不要学杂费。”
“监狱也不收住宿费啊!”白奶奶哽咽道。
有那么一瞬,面瘫如白源都差点不合时宜地笑出来。
等他给奶奶解释清楚只要做好外出登记,佩戴好检测手环,未毕业的哨兵向导也可以短暂地离塔到外面活动、探望亲人,且自己还要在家里多待半个月后,老人家的情绪才终于稍稍平复下来,肯勉强吃下小半碗饭。
这一番晚饭时的折腾,让祖孙二人都没有注意到电视里正播报的闻。
“……菘城最有名的豪门世家邃氏一族的老当家,于今天中午12点17分辞世,享年91岁。其子侄一辈有近二十人,关于后续遗产的分配,本台将持续追踪报道……”
接下来的半个月,白源尽量多抽出一些时间陪伴奶奶,化解老人心中残存的担忧。
而后,终于到了他必须离家的日子。
谭香已经告知塔内所有生活日用品都准备齐全,不需要再另带被褥等,只需要带上个人替换的衣服和惯用的私人物品即可。因此,白源拖的3o寸行李箱中,除了少量的衣物和亲人的照片之外,就是白奶奶坚持要他带上的各种食物了。
他在哨向登记中心的停车场上了前往塔的专车。
除他之外,车上还有近十个年轻男女,小的约摸十岁上下,大的则是二十来岁的模样。司机说,这些都是趁着休假回家访亲的。
专车平稳地驶上公路,带着白源前往未知的未来。
第7章报到
塔位于崧城郊外的山区里。
虽然名叫“塔”,实际上却是跟大学城类似的建筑群落,内部除了教学楼、员工宿舍、运动场之外,影院、图书馆、网吧之类娱乐设施也一应俱全,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完整的自治社区。
白源透过车窗观察沿途的风景,现塔除了外围建起高墙,防范很严密之外,内部气氛并不紧绷,还能看见悠闲散步的人。
就当是上了个封闭式院校好了。
这么想着,白源跟在其他人身后走下专车。本来就住在塔里的人自行离开了,跟白源一样属于“生”的人,则到塔的后勤处办理登记并领取自己的Id卡,这小小的Id卡以后将记录他们能够进入塔内的什么区域,有着多高的权限。
后勤处的接待员态度很亲切地给所有人放了制服和《塔内管理条例》、《塔内生活手册》等物品,并提示众人扫描贴在后勤处大门上的二维码下载专属于塔内的导航app。
“该app离开塔的范围就无法使用,主要是避免大家在塔内走错地方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请一定记得安装。”接待员提醒道,“Id卡插在手环里面即可,手环具有定位、通讯和门禁卡的功能,不过放的都没有充电,你们待会儿到宿舍里面自己充一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