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舅的妻子安慰着蒋氏,“瑶儿福气很大,会没事的。”
太医为王芷瑶摸过脉搏后。蒋大勇见太医摇头,脑袋似炸开了一般。“怎么?我家小妞妞怎了?”
“侯爷,看脉相她倒是没事,只是伤心过度,睡着了……”
“……”
蒋大勇脸上一派囧然,睡着了?睡得这么死?“怎么推她,她都不清醒呢?”
“脉相平和绵长,无病无灾。下官看她许是心事太多,大悲之下。精力不济也是有的。”
眼前这位太医就是给王译信摸过脉的那位,王译信去了……身为其女又被血腥的画面吓到,定然会昏厥,见蒋大勇实在是担心,道:“下官开几付安神的药,如果王七小姐明日还不苏醒,您就把药给她灌下去,下官猜测用不上明日,她就会睡醒,能自己喝最好不过。小姐毕竟身娇体贵,需要长辈多关爱。王家……”
蒋大勇听太医说得言之灼灼,便信了小妞妞没事,挑眉问道:“王家怎么了?”
“王四爷被他家老头子打死了……”田氏在旁边抹了抹眼泪,“真真是可怜,闺女守寡,小妞妞只怕是……以后也没有父亲疼惜爱护了。”
太医默默的低头,收拾好了医药箱子,拱手道:“若有吩咐,您再叫下官。”
“嗯。”蒋大勇点头,亲自起身送太医出门,虽然他打了蒋氏,但该安排得也得安排。
站在房门门口,蒋大勇动了动嘴唇,“王老四没命了?”
太医想了想,保守的说道:“伤逝很重,虽然现在用人参吊着,但以下官多年的经验看,王四爷只怕是……凶多吉少,最多也就两日的光景。西宁侯也得早做安排,下官看王家不会善罢甘休。”
“王老四不是他爹用棍子打死的?他身体不是一直不好,又用了药……”
“您说得是。”
太医眨了眨眼睛,同西宁候拱手作别。
蒋大勇善意的笑笑,“太医,本侯记住了。”
“您忙着,下官告辞了。”
太医等得就是这句话,皇上的宠臣总比王家更有前途。
“大人,大人。”没等太医出蒋家的门,他贴身随从跑过来,慌忙道:“长信侯不省人事,定国公已经到了长信侯府,让你快点过去……”
太医慌忙道:“快,快,长信侯也是这两日的光景了,哎。”
王译信的故去只会是蒋家和王家扯破,但长信侯一旦故去,顾家一定不会吃这个闷亏。
长信候是定国公的兄长,顾皇后的亲哥。
因为定国公太过出色,显得长信候整日的游手好闲,仗着顾皇后吃喝玩乐。
乾元帝很看重皇后,便恩封了顾皇后的哥哥为长信侯,至于定国公的爵位,是定国公一刀一枪的在疆场上拼杀出来的。
当然也有小道消息,是因为顾三少,不过谁也不能否定定国公为国朝南征北战,立下得汗马功劳。
长信侯比王译信的命重要多了,太医不敢马虎,连忙赶去长信侯府。
……
王家,愁云惨淡。
文氏哭昏了好几次,老爷子因为错杀亲子,吐血昏厥,王大爷等人似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怎么办才好。
“母亲,要不先给老四准备棺椁?”
“呸。”
文氏唾了王大爷一脸吐沫,“你弟弟还没死呢。准备棺椁作甚?老四只是睡着了……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绝不会放弃信儿。你……还有你们,一个个都不把信儿当弟弟看,为了你们的前程银子,拼命的折磨侮辱信儿,你们也不想想,若不是有信儿,你们哪个能有今日?”
“信儿。我的信儿才是王家的脊梁。”
文氏哭声极是凄厉,“信儿不会死,他不会死的,信儿,你死了,娘怎么办?娘怎么办啊。”
王大爷抹去脸上的唾沫。看向诸位弟弟,小声道:“还是安排下吧,先别告诉娘。”
“大哥说得是。”
王家隐瞒着文氏给王译信准备后事。
偏僻的小院里,殷姨娘也哭成了泪人,被王大爷打了板子的王端瀚拖着伤腿,面色阴郁悲伤。“您别哭了,别让妹妹走得不安心。”
“璇儿……我的璇儿……”
殷姨娘越哭越凶。上气不接下气的哭诉:“怎么会这样?蒋家怎么敢?怎么敢打死璇儿?”
王端瀚道:“您没听说,小妹气昏了嫡母?蒋家如今正得势,打死一个庶女算什么?王家上下哪会记得我们?如果父亲还活着,许是能为小妹讨回公道,如今父亲也……”
王译信去了,王芷璇也去了。
他不知道谁还能够依靠,埋怨道:“您就不该追去黄鹤楼。您让我怎么做人?怎么为官?怎么出府?”
面对儿子的指责,殷姨娘委屈得要死。“不是我要去的,是你妹妹非让我去,我是听了她的话,去黄鹤楼也是为了你们将来着想,谁想到顾天泽会……会这么对我?”
殷姨娘哭得肝肠寸断,王端瀚出不了门?
她呢?
被全京城百姓看光的羞辱,殷姨娘想死。
“瀚哥儿……”
“算了。”王端瀚对殷姨娘显得极为冷漠,“您把银子拿出来给妹妹准备后世吧,如今王家人是不顾不上咱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