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罢手呢?”蒋氏欣赏着殷姨娘的痛苦,“我还没在她脸上中上一朵雪莲呢,四爷,您最喜欢她莲花一般的高洁气质,我想世间也唯有雪莲能配得上她了……”
刚才烫身体的时,虽然疼痛,殷姨娘还能忍住,但当她看到蒋家妈妈举着火钳靠近自己脸颊时,扑面而来的热浪让殷姨娘惊恐极了,她宁可不要性命,也不想毁容!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许是她的娇弱病态让抓着她双臂的蒋家仆从掉以轻心,殷姨娘突然从地上跳起来,向王译信身边跑去,在她肩头已经印上了两朵丑陋的雪莲花,“四爷,四爷。”
仆从拿着铁钳子追了上去,王芷璇看准机会,上前横跨一步,“娘,我来救你。”
随后她似因为着急绊了一跤,保护她的王译信被推了出来,殷姨娘似同王芷璇心有灵犀,两人同时倒地,护住了脸庞,只有王译信因为惯性,迎上了铁钳子……仆从没有料到这点,收不回手,银红的烙铁直奔王译信的俊脸……
王译信闭上了眼睛,准备挨这么一下,刺啦,皮肉烧焦的声音,王译信感到身上一痛,不是脸?
睁开眼睛时,蒋氏和他的手臂搭在一起,这枚烙印正好落在了他们的手臂上,一人一半,拼在一起是一朵纯白的雪莲……
“玉蝉?”王译信喃喃的说道:“为什么?”
“……”
蒋氏推开了王译信,手臂上的半朵雪莲似嘲笑她的自作多情,可是当时她无法看到王译信被毁容。
蒋氏愤怒的回身,从炭火盆中取出铁钳子,一手抓住殷姨娘的头:“让你躲?”
“蒋玉蝉。”
王译信握住了她拿着铁钳子的手臂,蒋氏冷笑一声,拿着钳子的手臂缓缓落下……关键时王芷璇爬起来撞了一下蒋氏,只听见殷姨娘嗷得一声,虽然躲过了正面,但烫红的钳子在殷姨娘眼角下端印上了一朵雪莲花。
“王芷璇,你不敬嫡母,是不是该罚?”
蒋氏甩开了铁钳子,道:“拖她出去,打!连嫡母都敢撞,她还想做什么?”
王芷璇被婆子们上前拽走了,庭院里传出她呜咽的喊疼声,一系列的惊变耗光了王译信的体力,再加上手臂上的烫伤烙印让他无法开口为王芷璇求情,甚至没有办法说蒋氏‘残忍’。
蒋氏救了他?
“好热闹啊。”
在王芷璇被打了五六板子后,蒋家庭院里出现了一群人,居中的一位是一身材高大的五旬左右男子,西宁伯蒋大勇陪在他身旁,好热闹这话就是中间那位客人说得。
“我闺女管教庶女,让你笑话了。”
“在下同西宁伯是老交情,冒昧的多说一句,朝廷险恶,西宁伯还是谨慎些好,再闹下去只怕伯府……”
“大人。”
在他身边闪出一个随从,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那人脸色一变,尴尬的笑了笑,“西宁伯,在下还有事,先行一步。”
王芷璇本以为会逃过一劫,谁想到那个求情的人竟然走了?
天,莫非有人比四皇子还厉害?
她相信方才西宁伯陪着走进来的客人,是四皇子请来的……她相信自己的魅力。
蒋大勇摸了摸脑袋:“他是为什么来?怎么话没说完就走了,真是奇怪。”
他对蒋大勇有救命之恩,如果不是这位太医医术高明,蒋大勇活不到今日,因此蒋大勇对他很敬重,也有心报答他,每次他来蒋家,蒋大勇都会以礼相待。
……
皇宫中,那位在西宁伯面前很有神医架子的太医院名医弯腰躬身站在罗汉榻旁,对榻上半卧着看兵书的人道:“容下官给您诊脉。”
顾天泽唇边噙着一抹冷笑,目光落在兵书上,翻看了两页,“内阁阁老都不敢沾手的事情,你是准备强出头?以为你救了西宁伯就可以插手蒋家的事?”
“下官该死。”
“是谁让你去蒋家的?”
顾天泽漠视已经跪地求饶的神医,“说给我听听,是哪位能人想为王家出头?嗯?”
“是……”太医额头滴汗,四皇子固然恰住了他的短处,可在榻上坐着的顾三少却捏住了他的命门!
蒋家什么时候能得顾三少的维护?早知道蒋家靠山这么硬,打死他也不敢去蒋家。
有短处他还能活命,但若是顾三少出手,他就是满门抄斩的命儿,“是四皇子让人来说,王家可怜,上天有好生之德,命下官去蒋家说和说和,毕竟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顾天泽眯了眯眼睛,难怪,四皇子也在枫华谷‘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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