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译信谋色迷茫更浓,他也没想过要做冠文候世子。
“你呢?你做了什么?以庶血压嫡血,你总是说七丫头恨你,不肯原谅你,如果你是七丫头,见你把所有的疼爱和资源都给了庶出,你会不会恨?你会不会怨?”
“我……”
“你别说你没有!”
冠文候脸庞煞白。指着王译信的眼睛道:“也是怪我,以为你是个有分寸的,也想多疼你,便顺了你的心思亲自教导瀚哥儿……忽略了嫡孙,你但凡对瀚哥用心一点点,他至于连秀才都中不上?你还不是为了让他给瀚哥儿让路?”
“老四啊。你清醒清醒罢。”冠文候扔掉了教子鞭,老泪纵横,“我今日不说爵位的事情,就是你疼惜的庶女,她竟敢敢对嫡母说出挡箭牌,踏脚石的话。你还当她是善良的?如果不是因为你太疼她,我早就让人勒死她了。”
“父亲。您不能伤害璇儿。”
“别以为你把他们送走,我就找不到他们,如果你接不回蒋氏,我就把他们母子三人都收拾了!”
冠文候双膝跪地,“列祖列宗再上,我对天誓,方才所言句句属实。王家若是爵位不保,我宁可没有瀚哥儿和七丫头。”
“……”
王译信失魂落魄的捂着后背。血迹染红了他的手掌,鲜血的粘稠似把他的心糊上了一层束缚,“父亲……我……”
后背的伤口很痛,心上的伤口也痛,璇儿是骗了他么?
不,只要想到璇儿在利用他,欺骗他,王译信就仿佛不能呼吸了一般,苦涩的一笑:“父亲,您误会璇儿了。”
哐当,王译信再一次昏厥,这次大夫诊断是因为失血过多,精力不济。
冠文候下手太狠,抽下的每一鞭子都入肉三分。
大夫见过教子的,没见过这么下狠手教子的,明确同冠文侯说,如果再折腾下去,王四爷的性命不保……因为抽得太狠,王四爷的后背会留下一道道永久的伤疤。
“侯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信儿?”
文氏抱着昏迷不醒,浑身是伤且高烧不退的王译信哭泣:“万一信儿有事,王家怎么办?我怎么办?信儿还不够为王家牺牲么?”
“闭嘴!如果不是你,信儿怎会糊涂至此?”
冠文候让人拽走了哭啼不休的文氏,对长媳长子交代:“不许再放你们母亲出门,王家乱成这样,原因都在她!”
“好的,父亲。”纳兰氏点头应了,“儿媳会好好照顾母亲的。”
冠文候世子显然对爵位能不能保住更为关心,呐呐的开口问道:“四弟的脾气太倔,当年,祖父是抱着丹书铁券跪下求他,才肯迎娶蒋氏。”
“行了,你不必说,我比你在意爵位,冠文候的爵位不能在我手上断送了。”
冠文候也很心疼陷入昏迷的王译信,但此时如果再耽搁下去,一旦内阁有了定论,王家被夺爵是没跑的,唯有在内阁上报皇上前,王译信把蒋氏劝回来,王家才有一线生机,他现在没办法给儿子养病的时间。
“拿凉水来。”
“我亲自去取。”
王大爷也晓得凉水是做什么用的,连跑带颠的提了一桶凉水进门,“父亲?”
冠文候拿着水舀子的手臂微微颤抖着,王译信那张俊美的脸庞因为高烧烧得绯红,若是因为这桶凉水……冠文候咬了咬牙,逼上了眼睛吩咐:“泼醒他!”
兄弟情和父子情始终是有差距的,王大爷直接将一桶冷水倒在了王译信的身上。
被冷水一激,王译信身体打了个哆嗦,冷水深入了他身上的伤口里,很痛……王译信缓缓睁开了眸子,看了好一会,见到自己的兄长后,眼底闪过一抹的嘲讽,果然,他们只会逼自己,以家族,以爵位逼自己做不愿意做得的事情。
“玉蝉。”
王译信泛白的嘴唇微启,手掌无力的放到了额头。他怎么会叫将玉蝉的名字?烧了?
“父亲,四弟醒了。”冠文候世子忙向冠文候通报喜讯,“四弟啊,你就听父亲的话罢,爵位是祖父用一生的清名换回来的,身为王家子孙怎能眼看着爵位被夺走?四弟,我求求你,哄回四弟妹罢,我给你跪下了。”
冠文候世子以长兄的身份跪在王译信床榻前。含泪呜咽:“一旦爵位被夺,我还哪有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我……”王译信嗓音沙哑,身上明明似坠入火海,但却不停的打着寒颤,“我不是世子,爵位在大哥身上……我不能为你的爵位牺牲我的儿女。”
“那我够分量么?”
冠文候脱掉了外罩。站在王译信面前,“打。”
“侯爷?”
“我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