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府司就是国朝所有人心中的阎王殿!
最近几年,乾元帝很少用诏狱,轻易不会把朝廷大员关进镇北府司,但锦衣卫镇北府司一直存在,就如同在百官头上悬着一口宝剑。
能请动锦衣卫出手帮忙。中军都督指挥使西宁伯厉害呐。
此时,关注这次事情进程的朝臣再也不敢轻易的忽视西宁伯。
……
有人把这则消息递到了乾元帝耳边,乾元帝从坚果盘中挑了一颗饱满的榛子,扬起手臂把榛子砸向了站在一旁的顾天泽。
砰,顾天泽面无表情的摸了一下被榛子砸到的额头,不惧乾元帝阴沉的面容。淡淡的说道:“我饿了。”
好像他只是做了一件极为寻常的事儿。
“朕怎么不知道你同锦衣卫都督指挥使有交情?他肯听你的命令?”
“他来向您回事的时候,我见过几面,没什么交情。”顾天泽附身把落在地上的榛子捡起来,咔吧掰开,取出榛子仁,放到嘴边。“不怎么香,弄得不好吃。”
“阿泽……”
“西宁伯是您的宠臣。臣也是您的宠臣,锦衣卫都指挥使是看在您的面子上,给臣行了个方面。您到底再生气什么?臣最不耐烦厂卫,您又不是不知?”
“那你告诉朕,你为何要帮西宁伯?”
“他教导过臣,算是臣的半个师傅。”
“你是朕养大的,他给你讲了几场战役就算是你的半个师傅。朕呢?”
“您不是我的姑父么?”
顾天泽上前,也从盘子里挑了个榛子。去了榛子仁,送到乾元帝面前,“您试试这个好吃不?”
乾元帝深沉的目光碰到了顾天泽时,眸子慢慢转为无奈,泛起淡淡笑意,“你以为一颗榛子就能让朕消气?”
“不是说陪您用膳打猎了么?下次臣猎到白虎,送给您。”
“朕缺你射猎的虎皮?”乾元帝从顾天泽手中拿过榛子,“你呀,就晓得给朕惹麻烦,一旦被御史们晓得了,又得给朕上书……”
“御史说什么?”
“说朕惯坏了你呗。”
乾元帝嘴角露出一丝对多事御史的嘲讽,不过,自打刘三本做了都察院都御使后,他已经很久没接到御史弹劾顾天泽的折子了。
对他一手养大的顾天泽,乾元帝还是很明白的,让阿泽不惹事,不惹人非议,只怕是很难。
就阿泽那身的骄傲脾性,难免有人羡慕记恨着。
“陛下您是宠着臣,可臣哪里被您惯坏了?”
“……”
乾元帝把榛子仁扔进口中,纵使旁人都算计顾天泽,乾元帝也自信能把他保护得滴水不漏,“走,陪朕用膳去。”
“嗯。”
乾元帝在前,顾天泽跟在他身后,怀恩公公垂下了脑袋,任何事在顾三少哪里都变得很简单,换个人让锦衣卫都督指挥卖人情试试?就算是蒋大勇都不行。
……
天黑时,冠文候府的男人还没回来,儿媳们再一次聚集到文氏屋里,含着眼泪哭诉丈夫儿子到现在还没回府:
“母亲,他们是不是又被抓去五城兵马司了?”
几个儿媳妇哭得如同泪人一般,纵是冷静的长媳纳兰氏也不由得心慌意乱,对文氏道:“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母亲,我听我娘家嫂子说过,都察院都御使前两日进宫面圣上,说是要整顿官员的官风作风。蒋家把事情闹的这么大,到时候刘大人会不会拿咱们家先开刀?”
“母亲,刘大人第一刀总是最有力的,我担心王家承受不住。”
“是啊,母亲,万一王家被夺爵了,怎么办?”
虽然王家今非昔比,但有世袭爵位和没有世袭爵位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文氏听说儿子孙子们到现在还没回来,也慌得有些麻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