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放在铺子里,拧一下五十文。右将军老熟人了,这回算我送的。”她说。
谢攸宁笑笑,正待说话,却见晚云走到一边的榻上坐下来,提写字。
他怔了怔,走过去看,却见她在抄经。
“抄经做甚?”他问。
“不做甚。”晚云道,“想抄就抄。”
谢攸宁皱眉:“抄经的都是上了年纪修身养性的人,你一个未满二八的女子,总摆弄这些做甚?改用膳了,你随我去用膳。”
晚云却淡淡道:“你去吧,我吃过了。”
谢攸宁愣住。
“云儿,”他走过去,道,“你可是觉得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晚云头也不抬。
“那你为何一直沉着脸?”
晚云瞪他一眼:“我又不似你们那样去这里去那里,这宅中闷了一整日,先用膳也不行,非要等着你们?”
谢攸宁有些无语,忙道:“我并非此意,问问罢了,甚邪火?”
晚云不理他,继续低头写字。
谢攸宁却来了精神,腆着脸凑过去:“我今日到城中,见到了许多有意思的事,与你说说如何?”
裴渊在堂上等晚云来用膳,左等右等,却不见人。
他使人去问,那仆人回禀时,却说晚云已经吃过了,让他们自己用膳。
“吃过了?”楼月不由笑一声,“平日可是非要黏着我等,今日却学乖了?”
裴渊的眉头蹙了蹙,让人将饭菜用食盒盛好。
她的院子就在隔壁,裴渊走进去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了说笑声。
一个是晚云,还有一个是谢攸宁。
“……日后你何不专讹那富户。讹他一辈子,保管你吃好喝好。”谢攸宁道。
“他那肥头大耳的,看着都烦,讹他做甚。”
谢攸宁笑道:“你日后若是不想行医,便到我侯府里来,我名下什么人都缺。”
晚云却撇了撇嘴:“去做长史?长史太难,公孙先生那样的活我干不了,还不如开药正骨。”
谢攸宁愣了愣:“我说过叫你当长史?”
“说过,”晚云道,“在肃州那时说的。你那晚是喝了酒,后来不是清醒了?你可是使劲拉着我的,要耍赖么?”
谢攸宁笑道,摸摸脑袋:“原来那晚生了这么多事?”
“可不是……”
院子里,一个仆人经过,见裴渊站在门外一动不动,诧异不已。
“公子,”他忙上前行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