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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桃收到了《极限运动》节目组的下一期录制时间和项目,回复了确认。
她放下手机以后,躺在床上,了很久的呆。
想到在山巅,想到谢景夕低声说话的神情。
还有其他人。
奚桃抬手,腕上是一条木质手链,林然青送给她的。他自己也有一条,不过两个人的手链除了都是木质,其他都不一样。
正因如此,奚桃才会戴着。
她晃了晃手,看链子上坠的雕刻着栩栩如生动物的木牌晃荡,叹了口气。
来电声响起,奚桃接了电话,司夜的声音传出来:“有空吗?”
犹豫了一下,奚桃还是说:“有。”
司夜说:“来我工作室?”
奚桃想了想:“行。”
司夜的工作室在燕都郊区一片废弃的厂区其中一间厂房。奚桃去过几次,这里没什么人,有一种断壁颓垣末日景象的荒凉。
但也很安静,很容易叫人平静下来。
推开厂房的门,老旧的吱呀声空旷回荡,近乎一片漆黑。
“啪嗒”。
厂房最中间的位置亮起一盏小小的灯,司夜就坐在那里。
奚桃走过去,把包放在一边,跟他一样盘腿坐下:“在画画?”
司夜身边散落着画稿,但手中没有。
“在冥想。”他说。
奚桃说:“那你继续?”
司夜变换坐姿:“不继续了。”
他起身去拿纸,眼睛适应黑暗后的奚桃环顾这间厂房,粗糙的水泥冰冷坚硬,不远处有一排晾衣绳上挂满了画,司夜的画有相当一部分非常暗黑,是拉一支剧组过来能当场拍恐怖片的程度。
虽然还没入秋,但待在这里,奚桃已经能感觉到丝丝冷意。
夏天过来权当避暑,不知道之后天气越来越冷该怎么办。
奚桃思绪漫无目的地飘散了一会儿,司夜从黑暗中走出来了。
他递给奚桃一盏台灯,拧开,光很亮。
奚桃有点儿疑惑地看着他。
司夜说:“那边有一些书,你可以挑几本感兴的看。保持安静。”
奚桃想了想,问:“可以看电影吗?”
司夜说:“戴上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