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想着刚才听来的消息,有些受不住打击,颤颤巍巍的,语气哀伤,“浩哥儿,雨宁如何了?”
“奶,我现在去县城找大夫,大夫来看过才知道是什么情况。”
“好,好,那你快去。”
上官枫见江家人六魂无主的样子,将去县城找大夫的活揽了过来,骑上他的马,“我去吧!你们现在心情悲伤,不适合赶路。”
“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婶子,雨宁吉人自有天相,她会没事的,您老就放心啊!”说完夹紧马腹,鞭子一挥,马带着他不一会儿就跑出好远。
江家人匆匆往家赶,见着炕上的江雨宁,平日里活蹦乱跳的,现在一动不动的躺在炕上,胸前的伤口血淋淋的,小脸白,众人眼泪都止不住,纷纷低声哭了出来。
王婉看着江雨宁这样,她也心痛,还是不由得开口安慰,“婶子,你们别太难过了,一会儿吵着雨宁就不好了,她累了,咱们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老太太回神,自言自语,“对对付,雨宁最喜欢睡懒觉了,谁吵着她,她会不开心的,你们都出去,别在这儿吵她。”
所有人都被她赶了出去,就留王花和江财在屋里,几人悲痛欲绝,也不敢出声音。
就默默的在屋里守着江雨宁,王花去院里接了清水给女儿擦洗身子,用帕子轻轻的替她擦洗脏兮兮的小脸,自言自语,“我闺女最好看了,要是脏兮兮的睡着,肯定不舒服,乖乖,娘给你擦擦干净,你乖乖休息。”
从头到脚都擦了个干净,坐在炕边无事可做,几人都默默的盯着江雨宁。
突然,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江浩领着李大夫进屋,对着炕边的几人开口,“奶奶,二叔,二婶,伯父将大夫请来了,你们让让,让大夫给妹妹看看。”
几人赶紧将位置让开,李大夫坐下给江雨宁把脉,神色凝重,叹了口气,“这丫头被一剑伤了心脉,要不是有贵人给她及时服下那枚保命的丹药,她只怕是挺不到现在。”
王花直接给李大夫跪下,“李大夫,我听说您是宫里出来的大夫,那本事肯定是好的,我求求您,救救我家雨宁,她才十三岁,她的人生才刚开始啊!”
李大夫赶紧扶起她,“你别担心,不是老夫不救,是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我现在只能开点药给她将命吊住,如果她能清醒过来那就没事儿了,如果醒不过来你们就…节哀顺变。”
李大夫的话仿佛惊雷炸在江家每个人的身上,想哭出声来,又怕吵着江雨宁,纷纷将情绪压住。
江杰红着眼眶对李大夫行礼,缓缓开口询问,“李大夫,我妹妹这样,何时能醒过来,总有个期限吧!”
李大夫捏了捏胡子,语气沉沉,“不好说,可能三五天就醒了也说不准,可能三五个月甚至三五年也醒不过来,如果三个月之内没有醒过来,那就是她放弃了求生的意识,可以准备后事了。”
望着悲痛不已的江家人,李大夫心情也有些沉闷,出于大夫的职责,他还是接着开口,“你们还需要开药吗?”
王花红着眼眶,语气无力,“开,我们开,尽管用好的药,我们付得起的。”
李大夫叹了口气将药方写下,递给江浩,“县城哪家医馆都有药的,你去开来,一副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给病人喝三顿,外敷的药得勤着些去县城将药拿回来给病人换,病人伤口痊愈就不用外敷的药了,最好是有人参给她养着,就是现在城里根本找不到人参。”
江浩一一记下,李大夫知道他们抵抗叛军,都是英雄,就给其余人都把了脉,其余人都是一些外伤,不致命,给他们开了药方,就准备回上官家,他本来被儿子接回家躲难,后面朝廷的军队来了,他就跟着回到县城,刚好遇到上官枫,就跟着他一起到了大山村。
上官玉寒瞧着炕上的女孩,不敢相信一刻钟前他们还在并肩作战,生龙活虎的一个人现在躺在炕上悄无声息,如果醒不过来就会失去生命,他呆呆的坐在炕边,一动不动的盯着江雨宁,只希望她能快点醒来。
王婉知道自家儿子心里难受,走上前只得开口安慰,“儿子,雨宁会醒过来的,你别太担心了,先去让李大夫给你检查检查身子如何?”
上官玉寒不想自家娘亲伤心,点了点头,扯着嘶哑的嗓子开口,“嗯,娘,我听你的,我这就去让李大夫替我把脉。”
几人来到李大夫把脉的桌前,人还不少,自的排着队,原来,李大夫看着大山村里的村民大多数都受了伤,知道他们都是为了反抗叛军保护家人,心里一腔热血喷涌而出,就决定留下替村民免费看诊,村民们知道有个医术高的大夫在村里免费看诊,纷纷赶来,都自的排着队。
到了上官玉寒,他坐下,李大夫给他把脉,“少爷这是有些急火攻心,身子有些受不住,回去要补一补,心情也要想开一些。”
上官玉寒木讷的点了点头,礼貌道谢,“谢谢李大夫。”就起身离去,去屋里守着江雨宁。
等江来财将山上的事情处理好,刚下山就见到江家一派死气沉沉的景象,心里“咯噔”一声,有些不好的预感。
走进屋,江术客气的招呼了他一下,“村长来了?”
江来财轻声询问,“家里是出何事了?”
江术忍住心里的情绪,领着江来财来到屋外,小声开口,“雨宁被贼人刺中心脉,现在昏迷不醒,大夫说要是醒不过来,人就没了,呜呜呜呜。”
说完一个大男人终究是忍不住的哭泣起来。
江来财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有些悲痛,要不是江雨宁他们就不可能躲过这场灾难,现在她却一睡不醒,知道江家人伤心,他也没进去打扰了,转身去处理村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