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保卡。”
“哦,”陈安渡鼻子一酸,嗓子更哑了,“哥,你人真好。”
“得了得了,”宋修凡说,“别装了,钱不用你还。”
陈安渡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宋修凡的意思,就到了输液室,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
“怕么?”宋修凡问。
“不怕。”陈安渡说的斩钉截铁。
“小时候怕,那时候我家小区门口有家小诊所,我一生病我妈就带我去那打针。”陈安渡坐在椅子上,把胳膊伸过去。
“那个诊所的大夫特好,每次有小孩子过去打针他都会糖块给小孩吃。”酒精抹在胳膊上,凉凉的。
“嗯,然后你就不怕了?”宋修凡的声音带着笑意。
“没,我每次都想和糖大夫说话,但是一到那里,看到那些针,我就害怕了,哇哇大哭,等过后才想起来还没跟糖大夫说话呢。”护士在配药,看宋修凡也没烦,静静的听她唠叨,陈安渡笑着继续说,“然后我就盼啊盼啊,盼着哪天我上学了,能自己出去了,我一定要到小诊所去,告诉糖大夫……”
“要扎了,”护士把配好的药端过来,拍了拍陈安渡的胳膊。
陈安渡一皱眉,针刺进去,宋修凡接过吊瓶举着,带陈安渡走到休息的地方。
“告诉他什么?”宋修凡问道。
“告诉他,你的糖真的很难吃,下次咱换个口味好不。”陈安渡笑了一会儿,宋修凡也跟笑起来,“不过后来也没说成。”
“怎么呢?”
“没等到我上学,小诊所就黄了,我再也没见过糖大夫,有人说他回老家种地娶媳妇去了,也有人说他去大城市打工了。反正……”陈安渡揉揉鼻子,“我再也没见过他。”
宋修凡笑了笑,“要吃糖么?给你买去。”
“我又不是小孩儿了,”陈安渡往椅背上一靠,过了会儿,说,“哎?哥,你刚才的意思是我不想还你钱才说你人好的么?”
宋修凡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真心的,”陈安渡说,“我打小长这么大,过这么多次烧,都没有哪个路人对我这么好的,我真挺感动的。”
宋修凡一笑,“过这么多次烧,你还挺骄傲?”
“老实说,哥,我过的烧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这是什么*喻,”宋修凡皱着眉说,“得了,你也不用把医药费给我,我帮你是想等你清醒过来,咱们好好掰扯掰扯你撞我车的事儿。”
“……”陈安渡憋了半晌,说,“哥,你是处女座吧?”
“怎样?”宋修凡皱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