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一手拿起衣服,书包只背了一个袋子,另一只手朝苏莞尔那边一摆。
苏莞尔把水瓶丢到垃圾箱,快跑了几步跟上去。
回去的时候依然是坐那个位置,苏莞尔进到里面,坐在窗边的位置。
车上的气氛没有来的时候那么活跃,不少人上车之后,衣服往身上一盖,直接睡觉。
“累不累?”牧野的大手放在苏莞尔的头顶,拇指在她的眉头上蹭了蹭。
“不累。”苏莞尔看着牧野,“你呢?”
牧野撒娇一般的往苏莞尔身上一躺,“累。”
苏莞尔:“……”
牧野笑嘻嘻的蹭了蹭,轻声说:“你真好闻。”
苏莞尔躲了一下,皱眉,“好闻什么?”
牧野一臂把她拉过来,抱着,“有股奶味儿。”
牧野睡着了。
在苏莞尔身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睡着的牧野没有了平时那种嚣张的感觉,多了份柔和。
他的睫毛很长,也很黑,垂下眼睛的时候会在眼底留下一小片阴影。
中间的时候牧野醒了一下,迷迷糊糊的睁眼看到苏莞尔的侧脸。
又把怀抱紧了紧,动了动身子,挑了个姿势,继续舒舒服服的睡。
苏莞尔却一直也没有睡着。
她也很累,身心俱疲,但就是丝毫没有睡意。
其实苏莞尔心里有些担心。
她好像再次失去了睡眠。
这种可怕的事情几年以前生过一次,苏莞尔怕极了这种感觉。
睁着眼睛,从天黑到天亮的极度寂寞,没有几个人能懂。
这种担心越强烈,她就越睡不着。
越睡不着,又越担心。
不知道为什么,苏莞尔陷入了这样的一个死循环里。
但是情况没有苏莞尔想象的那么糟糕。
回到学校后的几天,她都是睡得很晚,还不至于到完全睡不着的状态。
这样苏莞尔已经很满足了。
但是生活总是喜欢在人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开起玩笑。
事情生在篮球赛结束的一周之后。
牧野和苏莞尔说过,他每周三周五都要去勇哥那个打工,那件事情之后勇哥的酒吧没有那么乱了,牧野的工作还算轻松,而且牧野那种家境,他实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这一点苏莞尔特别能理解牧野。
两个走在刀尖上的人,如果不屈服于现实,又能怎样呢?
周三下午有一节体活,苏莞尔原本不想下楼,但是刘瑞丽去找宋谦修了,杨佳霖没有人陪,非要拉着苏莞尔去买水。
苏莞尔没有办法,只能把书本收拾好之后陪她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