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无忧伸手假装捂住了耳朵,方钰没有搭理他,表示你越想让我生气,我就越不生气。
她心平气和地讲述道:“昨天下午我去城外画画,本来一切都好好的。
可,在我回城时,有个自称烈凰女帝的女人说要把我抢回去当男宠。
这我哪里能忍,当即是除魔卫道,送她们整个帮派去见了阎王,让她去找白无常和孟婆玩去吧。”
听到这话的陈无忧当即是忍不住笑了。
原因无它,这种事情听起来实在是太过荒唐了。
他是真的很难相信,在外围的散修区,练气中期都能够横着走,竟然是有‘小仙女’在那里自称自己是烈凰女帝。
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离谱了。
要知道,能够举霞飞升,羽化成仙的天纵之才,也仅仅是有资格成为大帝手下的小兵而已。
一个练气期的修士竟然是自称大帝,这跟那谁占领了医馆要称帝一样离谱。
更离谱的是这个女帝看上了女扮男装的方钰,还要捉她回去当男宠。
“你明天若是无事,我们可以一起去摆摊卖符箓。”
方钰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转移了话题道。
陈无忧欣然答应。
方钰撇撇嘴,没有多说什么,给陈无忧留下了一个画轴转身离去。
“哎,方道友,别走啊,还没吃晚饭呢。”
陈无忧对着方钰离开的背影叫喊道。
本就生气的方钰听到这话后只感觉更加生气了。
“这个陈无忧一定是故意的!
他这是在嘲笑我被人偷了储物袋。”
方钰咬牙切齿地在心中自语道。
现在还没到中午呢,要吃饭也是吃午饭,陈无忧却是要留下她吃晚饭。
他分明是在嘲笑自己那天丢了储物袋,连吃饭的钱都是没有了。
好气哦!
方钰感觉这种暗示性的嘲讽比明面上的还要可恶。
回到家里面后,方钰不由得是在心中感慨道:“想不到我堂堂金丹修士,竟然也有被人顺走储物袋的一天。
更可恶的是,陈无忧这家伙有事没事总提这一茬。
不对,我现在不是金丹修士,我现在仅仅是一个练气期的小修士。
初入江湖的练气期小修士,涉世未深,看热闹被人顺走储物袋,这——也合情合理吧。”
事实上,方钰和陈无忧之间互相开的玩笑都未过线,在两人的承受范围之内。
更重要的是方钰活了三百多年,很少有人能够气到她,更少有人能够在方方面面和她都聊得来。
虽然她认识的人不少,但,能够触碰到她,走到她心里面的人,除了她师父之外,陈无忧是第二个。
只不过她师父是个冰山美人,刻板,无趣,规矩多,沉默寡言,很是没有意思。
与此同时,另一边。
陈无忧坐在书桌前,他一边端详着方钰给自己写的那张借条,一边手指轻扣桌面自语道:“这个方仙子,还真的是有些蠢萌可爱呢。
唉,她还是涉世未深,阅历太浅,不知道江湖险恶啊。
还钱后不让债主写收款条就算了?
竟然都不曾向我讨要借条?
也难怪她师父要让她下山来游历红尘,增加阅历。”
接下来,陈无忧将方钰留下的画卷打开,想要看一下他出城画了些什么。
随着画卷缓缓打开,陈无忧脸上的戏谑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庄重,阴沉。
这幅画是城外散修区现在的样子,由于战乱,妖兽过境,蝗虫肆虐,变得饿殍遍地,白骨露于野。
百姓易子而食,锅里面能够看到白白嫩嫩的小脚丫。
房屋倾倒,庭院荒草丛生,院门前的铜锁生锈,有很多人家已经是绝户了。
“可叹,我仅仅是个练气期的小修士,无力匡扶倾斜的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