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怀宇则是继续说道:“怀玉啊,你得多学学陈道友,苟,谨慎。
来啊,师父考考你。
还记得师父教你的第一课是什么吗?”
齐怀玉抬手抹去眼角的眼泪,他点头回应道:“自然是记得。
在这个茹毛饮血的世界,你不能相信任何人。
每个人既是韭菜,也是紧握镰刀的韭菜佬。
唯有苟,唯有谨慎谨慎再谨慎,才有机会好好活下去。”
齐怀宇满意地点点头,他有气无力,气若游丝地继续说道:“记住,为师走后。
不论生任何事情,切记,不可外出,一定要苟在家里面。
咱们家有我布置的阵法,足以抵挡练气期修士硬闯,就算是筑基修士,也能抵挡一二。
家里面的粮食足够你吃十年,那个时候,你应该已经是练气期大圆满的修为,甚至是筑基了。
还有,不要把为师火化,为师怕疼。
也不要把为师埋入土里面,为师怕黑。
把为师放到床上就行,为师想要陪着你,看着你长大。”
齐怀玉摇头道:“不,不会的,不会这样的。
师父,你不会死的。
你说过,你要带着我一起成仙。
你怎么可以现在就离开?”
齐怀宇没有回话,只是脑袋向着旁边一歪,闭上了双眼。
“师父——!”
齐怀玉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响起。
在阵法的隔音效果之下,却是并未传出房间之外。
但是,通过白翅飞蚁,陈无忧听到了齐怀玉悲恸的叫喊声。
恍惚间,陈无忧想起了自己师父第三次冲击筑基失败的事情。
那时,师父也是这样,像齐怀宇一样,无力的躺在床上,交代着后事,自己哭得泣不成声。
只是,那个时候的陈无忧要年长齐怀玉几岁,他师父的要求是将他火化后放入骨灰盒中,而不是。。。。。。。。。。
一时间,陈无忧只感觉悲从中来,道心被这对师徒拨乱了。
翌日早上,在院中练过刀法后,陈无忧打算过去看望一下齐怀玉。
然而,在他的手触碰到自己家的院门,就要将其打开之时,陈无忧犹豫了。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齐怀宇家里面的金翅蝗虫,想起自己没敢喝他送的茶叶,而是选择将其埋在地下。
“算了,齐道友临终前专门交代过齐怀玉,让他不要出门。
就算是我过去,他也不一定能够给我开门。”
陈无忧在心中劝慰自己道。
不受控制的,陈无忧又想起了自己的师父。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