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晚推门而入,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对面的男人挺着圆滚滚的啤酒肚,走起路来摇摇摆摆,像一只蹒跚的企鹅。
谢听晚皮笑肉不笑,“我就是谢听晚,你有病的话,我这里有药!”
男人怒了,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抖动,而上下乱窜,他用手指着谢听晚,“老子没有病,老子是你舅!”
舅舅?谢听晚在记忆中搜寻这个所谓的亲戚,她似乎是有一个舅舅。很少听爷爷提起过,自从母亲过世后,这边的亲戚很多年都没有来往了。
文之峰走到房间里,夹着二郎腿就坐了下来。
谢听晚觉得这个凭空冒出来的舅舅很可笑,“这倒是稀奇了,我从来没听家里人说过我还有个舅舅。”
“现在告诉你也不迟!”
“哦!”谢听晚点点头,“请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怎么说,我也是你妈妈的亲哥哥,”文之峰轻轻咳了一下,摸了摸圆滚滚的肚腩,“这谢家的资产有你妈的一份,你妈走了,作为唯一的哥哥,我的这份自然不会少。”
文之峰说话的时候喘着粗气,两个花生米一样的鼻孔不断地收缩着。
事实证明,是来要财产的。这么多年对她不闻不问,外公去世也不来吊唁,只顾着家里的财产。
谢听晚微微一笑,笑容阴森冷,“如果你愿意要,当然是最好不过了。爷爷留下来的资产我愿意跟您平分!”
文之峰一喜,两眼放光,“真的?”他站起身来,喜不自胜,想到他欠下的赌债就可以还清了,声音都高了几个声调,“那好,我们这就去做财产登记!”
“但是有个前提,”谢听晚继续说道,“爷爷留下来的债务,我们也得平分。”
文之峰皱着眉头,那双眯眯眼透着精光,“债务是你的事儿!我只要资产!”
“这是法律规定的!谁继承了资产,就得继承债务。若是有这样的好事,为何我的叔叔一家为什么不要这笔资产呢?”
谢听晚在心中冷笑。
“我说舅舅,您可别被人当枪使了。”
文之峰耍起了无赖,他坐在这里,像是一尊大佛,“先不管那么多,我是你舅,你亲舅!这目前,我手头有点紧,你给我拿点钱来!”
“你要是不给我拿钱来,我还就坐在这里不走了!”
谢听晚打开门,“没关系,我要下班了,你请便!”
文之峰急忙起身,怒道:“你妈可是我一手带大的,后来读书还欠了我不少钱呢!你今天要是不给我钱,我把你的招牌砸了你信不?”
文之峰气势汹汹,拽着谢听晚,不让她离开。
谢听晚冷道:“给我放手!再敢撒野,我马上报警处理!!”
“我可是你舅,你敢?”
谢听晚的度很快,身形一闪,便灵活地挣脱开来,紧接抬腿,一个螺旋式回转,狠狠一踢,只听见文之峰一声“哎哟”,整个人便瘫在了地上,他脸色苍白,像是被吓了一跳。
谢听晚右手拽着他,一百八十斤的文之峰就像头死猪一样,径直被谢听晚拖了出去。
谢听晚怒骂:“真是给脸不要脸,什么狗屁舅舅!你就是一癞蛤蟆!”
谢听晚对着保安喊道:“这人来闹事,打电话报警,把他交给警察!”
周围的护士和病人都看傻了,半晌,一干众人擦才反应过来,紧接着医院大厅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文之峰受了极大的羞辱,滚圆的手指着谢听晚,“你你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谢听晚嗤之以鼻,她甩了甩手,“好,我等着!”
晚上下班,姜洛约谢听晚吃饭。
谢听晚的手臂被掐得淤青,姜洛心疼死了,她埋怨道:“你自己还是医生呢!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她一边给谢听晚上药,一边问她疼不疼。
这些都不算什么,比这更重的伤她都经历过。原本以为林玲会出个什么阴招,原来就搬来这样的虾兵蟹将,还真是高看她了。
谢听晚瞧见姜洛温柔,她揶揄道:“姜大美女,你对我这样好,就不怕你男朋友吃醋?”
姜洛白了她一眼,“让他吃去,最好是变成醋坛子,酸死他。”
谢听晚:“……”
“你什么时候带我见见他呀?我给你把把关。”
“最近他出差了,等回来得空再让他请你吃大餐。”
“其实吧!也不算是男朋友吧,算一个追求着,我们目前还在接触之中,对他我还有待考察呢!”
说着姜洛妩媚一笑,她开着红色越野车往海城而去。
这里可是年轻人的狂欢之夜,吃喝玩乐,应有尽有。
姜洛轻车熟路地停好车。她带着谢听晚进了一家法式料理,“这里的法式菜特正宗。”
两人刚一坐下来,好巧不巧,谢听晚便瞧见了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6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