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二十的人?”
卫俊也不知怎么了,竟觉这话听着有些别扭。他在老家时,其实有许多人来说亲。也经常有人说,他是十里八乡最俊的后生,应该寻个最漂亮的娘子。
可这么久了,他也没见到什么漂亮的娘子。别人嘴里的美貌如花到了他眼里就跟菟丝花似的,娇弱不堪又造作,他一点都不喜欢。
因着他谁都看不上,乡里就有了闲话。那些对他有好感的小娘子也开始骂他。但他既无心,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只是现在杨瑛说他像老头,不像二十岁的人,听着竟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想了想,便觉这别扭来自于上司对自己的误会。于是便道:“我喜欢热闹的,只是嘴拙,不知如何说,但我喜欢听别人说。”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杨瑛笑得更厉害了。
车上的手电散着柔柔的光芒,卫俊透过光望向被灯光笼罩着的杨瑛,心里微微安定了些。
她看起来好多了!
睡了一觉,因疲劳而有些黄的脸已变得白净。这会在灯光里看着,更觉细细腻腻的,好似美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这会儿弯成了月牙状,平日略显英气的脸在这笑容里变得柔和娇俏了起来。
她笑得爽朗、大方,肆无忌惮,本应是很失礼的举动,可落在她身上便是一种理所当然。
她非寻常女子,笑就是笑,不会矫情,也不会掩饰。
看着她的笑容,卫俊眼底也有了笑意。大战在即的紧张感好像随着她灿烂的笑容消失了。
“你还解释?哈哈,俊哥你真是直男啊。”
“直男?是何意?”
“以后告诉你。快吃吧,粉丝坨了不好吃。”
“这个叫粉丝吗?是用什么做的?”
“以后告诉你。”
“……”
吃完了夜宵,时间也差不多了,一行人整理好东西,按照卫俊的吩咐,每人都去砍了些树枝背着带走。
杨瑛心里一动,想起书里刘辈的结拜兄弟张斐就曾将树枝绑在马上,制造出人数众多的假象,吓退了曹肃追兵的情节。她凑到卫俊身边,问道:“俊哥,这些树枝是要绑在马上来装神弄鬼吗?”
她说着就挤挤眼,一副“我懂”的样子。
卫俊莫名其妙,“我们是夜袭,许多人夜里都看不清,哪里能看得见树枝制造出来的灰尘假象?”
“啊?这样啊。”
杨瑛如泄了气的皮球,“谋略什么的,我果然是没什么天赋吧?”
卫俊紧抿着唇,努力忍着笑。
她那表情变化太过明显,有着一种孩童般的娇憨,让人忍俊不禁,有些想笑。
但他不能笑,毕竟,她能想到这点也很不错了。
“我让他们砍的都是松枝,你没注意到吗?”
“松枝?为什么都砍松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