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
他们沉默着等电梯,电梯到了后,6远说:“跟我去楼下走一走吧。”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齐霈霈只来得及看了一眼虚掩着的病房门,就被他带进了电梯。
“他怎么样?”
6远的问题问的很宽泛,齐霈霈捡着重要的说了:“医生说他应该是因为抑郁,助理也说他已经吃了很长时间的兴奋剂了……神经肌腱都断了,手术以后要长时间复健理疗,不然就残了……”
她的脸色平静,但眼睛红了,“复健同时还要做心理辅导,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定要是你吗?”
齐霈霈抬起头。
6远说:“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凭什么?就因为他有病,因为他自残?”
“道理我都明白……”齐霈霈很疲惫,“但是……这不是个讲道理的事,置之不理,我要一直提心吊胆,那样的电话说不定会有第二次……”
她已经做出选择了。
6远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深深呼出一口气,看着电梯门上倒映着自己模糊的影子。
“我明白了。”
电梯到了,6远走了出来,“不用送了,回去吧,我妈那里我去说。”
齐霈霈待在电梯里,看着他的背影,想说谢谢,又想说对不起。
但最后,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齐霈霈在电梯里掉了几滴眼泪,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她迎面碰上居然从病房里跑出来的齐穆,他一脸怒容,对身边的人大喊:“不要碰我!滚——”
一回头看见她,他的脸色缓和了。
“你跑出来干什么?”
齐穆站都站不好,颤颤巍巍的,因为粗暴拔了针,手背上冒出一串血珠,他想去抹掉她脸上的眼泪,手举到一半又放下。
“来、来找你……”
齐霈霈扶住他,“回去。”
护士叫了医生,来检查了一下他包扎的手,又重给他扎针输液,再三强调了不要乱跑。
医生护士都走了后,齐穆坚持不懈地朝着齐霈霈伸出手,齐霈霈抿着嘴,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
他们四目相对,平静地看着对方。
“你太自私了,从来都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人只能顺着你的意思来……想过我该是什么心情吗?想过给别人带来什么麻烦吗?”
齐穆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眼睛上,不一会,齐霈霈就感觉到手指沾上了湿润的液体,他的身体在床上弓起来。
“我现在是病人……”
齐霈霈另一只手放在他头上,缓缓抚到他后颈,“不要再这样了。”
齐穆的喉结动了一下,他说:“不许离开我……”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脖子,像安抚一个孩子那样,让他紧绷的身体舒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