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彻底清洁后的晓颖平静多了,她没问沈均诚出去干什么了,淡淡地问他,&1dquo;你吃过晚饭了没有?”
&1dquo;还没。”
&1dquo;一定饿了吧?跟我们一块儿吃吧。”
&1dquo;好。”
稍顷,晓宇端了两碗面条出来,放在沈均诚与晓颖面前,&1dquo;沈哥,我刚才在问我姐有没有结什么仇家,她真是迟钝到让人想摔锅子,居然一个都排查不出来。难道是倒大霉撞上神经病了不成?”
晓颖起身,进厨房端了另外一碗面和一碟蔬菜出来,又听到晓宇在问沈均诚,&1dquo;你和我姐之前在一家公司,你对她的情况应该了解吧?她平时什么都不跟我说,光知道对我问这问那!”
沈均诚看看晓颖,后者低头默默吃面,他遂摇了摇头,&1dquo;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我会让人去查一下。”
听他这么一说,晓宇放心多了,瞧了眼和晓颖坐在一起的沈均诚,忽然咧嘴笑起来,&1dquo;真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你们还能在一起,我开始有点相信缘分这回事了。”
沈均诚朝他笑笑。
&1dquo;不过,姐你这么一个人住着,是不太安全&he11ip;&he11ip;唔,要不要我找个女孩子过来陪你?或者,你可以和你那个姓郭的什么同事住一起啊&he11ip;&he11ip;”
晓宇平时被晓颖说教的次数很多,难得有一次反过来的机会,他哪肯轻易放过。
&1dquo;不用了。”晓颖嫌他罗嗦,打断他道:&1dquo;我喜欢清静。”
沈均诚也道:&1dquo;我会每天来看她。”
晓宇见他们俩异口同声否定,心头不免一乐,沈均诚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他姐正式由沈均诚接管了,不劳自己操心。
等弟弟走后,晓颖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清洗,沈均诚跟在她后面,默默地看她做事。
良久,他在她耳畔低声解释,&1dquo;我刚才去找过她了&he11ip;&he11ip;不是她干的。”
晓颖身子僵了片刻,又恢复了自如,继续低头洗着锅碗瓢盆。
沈均诚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环抱住她,艰难地抿了下嘴唇,&1dquo;也许是蒋方,我会找人好好&he11ip;&he11ip;”
&1dquo;不,不是他。”晓颖忽然打断他,语气里有微微的森冷,而她不再想遮掩什么,直截了当地说:&1dquo;&he11ip;&he11ip;是你母亲。”
犹如一滴冰水滴落在心间,阴冷的感觉缓缓渗透开来。沈均诚张开嘴想解释几句,忽然现自己不出一点声音来。
其实他确定不是黄依云之后,就隐约猜到了有可能是谁,但他不愿意相信,所以他把蒋方拎了出来,并真心希望这件事是他做的。
&1dquo;你怎么知道?”他嘶哑的嗓子干巴巴地反问。
晓颖把碗筷放在水笼头下面冲刷,潺潺的水声中,她轻柔的声音象被刀割过似的时断时续,&1dquo;八年前&he11ip;&he11ip;她在你外婆家&he11ip;&he11ip;对我说过同样的话&he11ip;&he11ip;”
&1dquo;离沈均诚远一点!”这句恶狠狠的话至今还在晓颖耳边盘桓,在泼油漆的歹徒说出这句话的刹那,她就明了了一切。
他深深吸气,半晌,勉强笑了一下,&1dquo;刚才晓宇在的时候,你怎么没说?”
&1dquo;我不想让他知道,他脾气急,知道了肯定会乱来。”晓颖洗干净手,转过身来正对沈均诚,她清亮的双眸静静地注视着他,&1dquo;被泼的那一刻,我确实很愤怒,所以坚持要求报警,不过现在想想&he11ip;&he11ip;她终究是你母亲&he11ip;&he11ip;”
沈均诚端详她的面色,心头一紧,禁不住抓牢她的手,&1dquo;你是不是又想跟我说再见?”
晓颖盯着他紧张的神色,慢慢笑了起来,&1dquo;不,我不会再屈服了。沈均诚,我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坚定地想要和你在一起,所以&he11ip;&he11ip;你应该感谢你母亲。”
沈均诚死死瞅着她,忽然狠命将她搂入怀中,紧紧抱住。
第59章第十五章(1)
车子驶入别墅大门,银灰色的移门在后方徐徐闭合。司机把车停在别墅楼下的正门前,扭头对后座上闭目养神的沈南章道:&1dquo;老板,到了。”
沈南章应声睁开眼睛朝外张望了一眼,熟悉的景致重又扑入眼帘。
在香港逗留了近一个月才算把事情搞妥,回到家中却没有多少欣喜,反而感到头疼——早在返程前他就得知,夫人和儿子之间的冷战又开始了。
每次那母子俩闹分歧,他在内心里其实是很愿意站在儿子一边的,无奈秋月性子耿直,不肯吃亏半分,最后他不得不凡事依遂了她来平息风波了事。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身不由己,需要做出一些违心的举止来谋求所谓大局上的安定。
不过这次冷战的起因多少有些特殊——沈均诚为了个多年前就认识的小姑娘,跟黄依云闹了分手。
无论是从现实亦或是与老友的关系考虑,沈南章都认为儿子这么做是不应该的,所以,他虽然尚未听取两人的&1dquo;陈词”,态度早已摆得很端正——他当然还是站在吴秋月这一边。
令沈南章欣慰的是,他人还没走进家门,沈均诚和吴秋月已经闻讯出来迎接自己了,看着那两个熟悉而亲切的身影朝自己迈步过来,这些年的风雨也象过电影似的在眼前一一掠过,他庆幸自己终究能保全这个他付出良多的家庭,至于矛盾,总能找出解决或者调和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