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池清真心实意地说。
就在对池清的审讯缓慢进行时,单斌涉及的撞车案却没有了的进展。刑侦科的同事根据武强的描述拼凑出来指使人的照片后,经过数日的走访,终于找到了那个叫“老姜”的生意人曾经活动的区域。
可惜,当刑侦人员赶到他住处想施行抓捕的时候,老姜已经象一尾灵巧的鱼那样溜得无影无踪了。
据认识他的领导回忆,老姜离开L市的时间跟杜靳平案的时间非常吻合,这给了单斌他们一个极大的启示。
“会不会杜靳平就是这个老姜所杀?”成佳迫不及待地先开口。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单斌点头,继而疑惑,“但是他的存在对池清意味着什么呢?”
“我觉得应该立刻通缉老姜!”成佳握着拳头道,转而望向马寿山,“您说呢?”
一直坐在旁边默不吭声的马寿山仰脸看了看单斌和成佳,“这个老姜的底,你们摸过没有?”
单斌迅道:“查过了,是个倒爷,什么生意都做,在沿海一带很活跃,据说,跟泰国、菲律宾等地的黑帮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马寿山点了点头,继而道:“他有没有杀人我们目前没有证据,不过可以以教唆罪通缉他,但你们也别抱太大的希望,如果真的是他杀的,也许他很可能已经不在内地。我的感觉是,还不应该是一桩突事件,在此之前,他一定已经作过详尽周密的计划。”
话虽如此说,单斌决定不放过任何一线希望,追捕老姜的行动很快展开。
然而,两天后,一件更加惊心动魄的事情生了——果果被人绑架了!
成佳从未如此沮丧过,“我就带他们俩在小区里转了一圈,思桐说想吃米糕,我就去小卖部买来着,戚阿婆还跟在两个孩子身边,远处还有咱们的人盯着,怎么就会……都怪我!”
当她拿着两分米糕从小卖部里出来,看到戚阿婆正在跟几个老阿姨聊天,思桐和果果都不在跟前儿,当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冲上去揪住戚阿婆的胳膊就嚷:“孩子哪?”
戚阿婆眨巴着眼睛如梦初醒一般,“咦?刚才还在的呀!去哪儿了,这是?”
成佳耳朵里嗡嗡作响,只觉得整个人都失重了,脸一下子泛了白,她顾不得再追问,窜到路中心,朝路的两头来回张望,正是晚饭过后的休闲时间,小区里人来人往,一派热闹祥和的景象。
她认准一头疯了似的一个猛子扎过去,这边戚阿婆也意识到了事态严重,立刻着了慌,跟在她后面兀自安慰着成佳,也安慰着自己,“该,该不会溜去哪里玩了吧?思桐老惦记着去花坛那时的小广场玩呢!”
一句话点醒了成佳,这段时间把两个孩子看得戒备森严的,他们早就受不了了,尤其是好动的思桐,刚才出门的时候就一直在唠叨小广场,但小广场离单斌的家有一段距离,成佳不敢冒险走得太远,遂以答应买米糕为不去小广场的交换条件。
没想到两个孩子竟然跟她玩起了声东击西的游戏,她太小觑他们了!
便衣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很快近身而来,听成佳简要描述后,立刻分成几拨人马朝不同的方向追踪找人。
最后果然在小广场附件找到了思桐,果果却依然不见踪影。
面对大人的盘问,思桐迷迷糊糊地说:“果果跟一个阿姨走了,那个阿姨说带他去找他妈妈,他妈妈在等他呢!”
这些天来,果果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对母亲的突然消失耿耿于怀,池清是单斌和另外两个大盖帽带走的,在果果幼小的心灵里,有着各种各样的猜想,甚至对单斌也不似从前那么亲热了。
如今冷不丁冒出个人来声言要带他去找母亲,而且对池清又了若指掌的样子,他哪里判断得清,自然乖乖上钩了!
成佳快要疯了,不免声色俱厉起来,“我都怎么嘱咐你们的,不要乱跑,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你们怎么就不听呢!”
思桐从未见她如此凶恶过,吓得当场就大哭起来,戚阿婆跟另一个刚赶来的便衣立刻出声劝阻,戚阿婆一把将思桐楼在怀里,心中暗忖,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将来真要做了思桐的妈,还不定怎么样呢!
成佳明白自己失态了,也蹲下身子安抚哭泣中的思桐,拉着她的小手看她眼泪汪汪的可怜相,感觉自己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多日的辛劳竟在这一刻功亏一篑!
单斌也很难受,孩子是在他手上丢的,一想起池清之前的托付,他的心情就格外沉重,此刻见成佳如此自责,不得不反过来安慰她,“百密一疏,人都有走眼的时候,况且我们在明,对方在暗,看手段,这帮人应该是老手了。我现在担心的的是,”他把目光转向马寿山,“这事儿要怎么跟池清说。”
“照实说。”马寿山语调平板。
万佳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立即反对,“这不是摆明了刺激她嘛!”她对池清的敌意早在识破单斌的用意之时就烟消云散了,如今更是因为愧疚,只觉得池清很可怜。
马寿山却不象她那样感情用事,或者说,他更关心的是要揭开那层真相,尽管谁都不愿意生这样的事,但从另一面来看,不失为一个打破僵局的机会。
单斌显然也意识到了,在关注池清审讯的过程中,有种感觉逐渐清晰:池清对于那个幕后的操纵者似乎并不象他事先设想的那样毫不知情,相反,她好像对“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甚至可以说是某种潜意识进的依赖——那么笃信他不会对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