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悦听着解气,紧追着问:“那后来呢?”
“后来?”小林扬扬得意,“后来他就慌了呗,说了不少道歉的话。你以为他是傻的,分不清好歹?我告诉你吧,他算盘精着哪!以前他也想过要抓那几个销售的,结果碰了一鼻子灰,他心有不甘,就想在咱们身上动刀,打算杀鸡儆猴呢!愚蠢!”
畅快之余,杜悦又想到一个问题,皱了皱眉头道:“这样一来,咱们估计在友都待不长了,迟早会被织田穿上小鞋。”
“嗯,我也这么想过。”小林冲动归冲动,并不是没脑子,“我正在找朋友帮我打听着,虽然像dk那样的大公司一时半会儿进不去,找家比友像样的还是有希望的。杜悦,等你身体好了,也得赶紧考虑挪窝的事儿,省得最后被小日本开了刀!”
“嗯,我知道。”杜悦答得并不起劲。
她知道小林前不久刚把日语一级的证书考到手,这是求职的有力砝码,再加上她那口日语还算过得去,确实如她所说,只要要求不高,找个工作不是难事,相比之下,自己就尴尬多了,她的心情难免郁郁起来。
“对了,昨天是金枪鱼在照顾你吧?”小林换了个口气,嬉皮笑脸。
“嗯?”杜悦没跟上她跳跃的思维,愣了一下,才讷讷地应了一声。
“说真的,我觉得他对你真不错。我一说你生病了,他就着急起来,硬是问我要了你的地址,说不放心,想过去看看。我这人心软,他几句话一说就给了,本来想给你打电话通个气的,没想到你手机都关机了。”
如果当时小林就打电话告诉杜悦,杜悦难保不会朝她飙,但是经过了昨晚,她似乎已经没有底气把许晖往外推了,相反,一想起他来,心里竟然还有
种异样的暖融融的感觉。
跟小林通完电话,杜悦又把早餐给了结了,倚在沙里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等身体恢复了再想下面的事。本来还心有不定,惦记着公司里的那些杂务,小林的电话一来,她反而真正放松了,决定就按小林说的办,好好在家休息几天。
什么叫吃力不讨好,这不就是。
十一点,许晖准时来敲门,手上还提着几个便当金。
“气色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他微笑着走进来,“应该还没吃饭?”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在家?”杜悦在他身后关上门,趿着拖鞋跑过去。“来之前我给你公司打过电话了,你同事说你在家。”
许晖本可以给杜悦直接打电话,但他对给她打电话总似没有信心,他还吃不准杜悦的态度,生怕她再像从前那样硬邦邦地拒绝自己。
他买的便当是两个人的量,杜悦拿来勺子和筷子,两人在餐桌前对坐着吃。许晖偶尔问些琐碎的话题,比如她晚上有没有多喝水,早餐吃了没有,杜悦一一答了,每回答一次,总不忘说一声“谢谢!”
许晖蹙眉微笑:“你已经说了太多遍‘谢谢’了。”
杜悦有些不好意思,抬手将垂在鬓边的丝撩到耳朵后面,她的长没有绾起来,只用一根绞花的蓝色皮筋松松垮垮地扎在脑后,身上穿了条半旧的衣裙,举手投足间都散出居家女子的那份闲适和妩媚,许晖瞧在眼里,一时竟有些心旌摇曳,不得不时常提醒自己屏息敛神。
饭后,许晖送她去昨晚的那家医院继续挂水。他己是熟门熟路,连护士都是
是昨天那几个,见了他们,还互相点头示意。
杜悦今天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她坚持放弃了病床,改在观察室里坐着挂,许阵知道她想省钱,虽然无奈,雏不打算就此跟她争执,他自付没有对她管头管脚的资质,也怕自己太强硬了,惹她反感。
陪杜悦到一点,公司频频给许晖打电话,杜悦有点坐不住,执意要他回去。“我真的没什么,-会儿挂完水,有直达家里公交车,很方便的,再陪着我了。”
公司规定午休时间到一点半结束,虽然心有不舍,许晖也明白是什么时候离开了。而且,他能感觉得出来,自己在这边,杜悦反而不自在,这让他多少有些
遗憾,但他也希望杜悦能尽快好起来。
“那……我下了班过去看你”许晖站起来,近乎无奈地说了句。
他脸上的失落被社悦着在眼里,心莫名一软,那句“晚上你也别过来了”
愣是没好意思开口,只是含糊地应了-声。
经过服务台时,恰好给杜悦换药的护上抬起头来跟许晖打了个照面,他忍
不住走上去跟她攀谈几句。
十来分钟后,杜悦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之时,认识的那个小护士端了一杯
水过来递洽她。
“啊!谢谢!”杜悦赶忙接过来,她还真有点口渴了。
小护士士笑眯眯地说:“你男朋友真体贴啊’临走还过来叮嘱我好好照顾你呢!”杜悦被她说得脸上热辣辣的,心里哗啦啦-片暖,又呼噜噜一阵寒,自己
都不知道中了什么邪。
她想,再这样下去,自己搞不好就要全线崩溃了。
可是。还没等她想好对策,许晖的身影又出现在她视野里,不断千扰着她本就不坚决的心志。
傍晚六点不到,许晖拎着从市采购的食材再次登门。
“怎么买这么多呀?”杜悦瞠目结舌,直怀疑他是不是没有挑拣,直接把瓜果蔬菜每样都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