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走下台阶,天气不错,阳无晒下来暖融融的,门前的革坪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方好的老公关海波穿了一身家常的灰色体闲衣衫,正坐在草坪上的椅子里,跟他几个部下聊天,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不少,有种中年男子特有的成熟魁力。
离他不远就是方好的母亲,正跟月嫂乐呵呵地守着一部童年,她兴致勃勃地跟童车里的婴儿说话,好像对方听得懂似的。
何琳以前在学校见过她女亲一面,隔了这么些年,现她几乎没什么变化,精神照旧矍铄,眼神也仍然锐利。
何琳见来的人里没有一张熟悉面孔,便问方好都请了些什么人,方好告诉她大都是她以前的同事,还有熟悉的朋友,何琳的脚步便有些滞缓。
方奸急然醒悟了她的顾虑,忙快人快语道:“季杰今天有事,来不了。”说完了兀自又觉得尴尬和懊恼。
何琳朝她笑笑,同时在心里嘲弄自己的小心眼,大方地道:“你帮忙介帮下好了,我也跟大家认识认识。“
来的确实多是盛嘉的职员,还有方好和关海波最要好的朋友——冯春晓跟泰志刚这俩人现在正打得火热,却是俗称的“不是冤家不聚头”,明明是恋人关系,互相攻击起来简直不遗余力,仿佛都以此为乐。
何琳生性贤做内敛,但也不是死板的人,跟谁都能说上几句,不过她到底是这群人里的陌生者,很多话题都插不进去,于是索性在一旁笑着旁听,没多久,又被方好妈妈拉去逗小孩。
方好瞅个空子就把关海波拖到一边,“你觉得我师姐人怎么样?”
“怎么了?”关海波看着她鬼祟神秘的表情,故作不解。
“你就说她怎么样嘛!”方好甩甩他的胳膊,又补充了一句,“晤——用男人的眼光。”
关海没把双手往裤兜里一插,正儿八经道:“我不知道别的男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我觉得娶老婆就谈娶你这样的。”
方好见他一味地避重就轻,胡搅蛮缠,有点恼起来,“哎呀,现在不是谈你跟我啦,我是说,我那师姐,她,咳。”她觉得想说的话就象一只饺子堵在了喉咙口吐都吐不出来。
关海波见她真急了,忍不住笑起来,他一笑,方好就更生气了。他这才不再逗弄她。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是不是想说季杰没眼光?”
方好撇了撇嘴“可不就是嘛!”
关海波吸了口气,摸摸她的后脑勺,“你呀,还是小孩子脾气,姻缘这种事从外貌上看,哪能看得出来。你觉得季杰不应该,可依我看,”他转头扫了眼草抨上的何琳,“你这位师姐眼光也不会低,季杰如果真跟她在一起了,将来谁甩谁还不定呢!”
中午的饭菜都是外面棺子里叫的,地点仍然在草坪上,L型的桌子造型,雪白的桌布,还有一排控设得整整齐齐的球状食物保温器皿,在阳光下泛起银色的先芒,俨然一派露天自助餐的排场,气氛又比酒店轻松随意了许多,人人都感到奇有。
正吃得高兴时,季杰居然匆匆忙忙赶来了。
方好见了他,顿时张口结舌,“你,你不是说不来了吗?“季杰把个红包塞过去,笑哈哈道:“我只说不一定,又没铁定说不来,刚在电话里听小孟说关总这儿搞露天自助餐呢,听得我嘴馋哪,就把中午的饭局给推了,这不就赶来了嘛!”
还没等方好反应过来,他已经大踏步往就餐地点奔了过去。
他的到来了起不小的唁哗,大家都笑他狗鼻子,关海波朝方好的方向望去,见她正苦着一张脸缓缓走过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心里不觉温柔一笑。
何琳已经用完餐,正在月嫂旁逗导孩子,那雪白粉嫩的小婴儿刚吃了通奶,惬意地砸嘴,小眼晴骨碌碌乱转,仿佛也在看热闹,迟迟不肯入睡。
她早就晚见了季杰,面上虽然照旧淡定,心里不免要起一丝小小的尴尬,不过这群人里知道他们相亲的也就方好跟关海波两人,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估计会被调侃得体无完肤。
季杰也不多话,先海填了通肚,子这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他早已饿得机肠辘辘,边吃边跟关海波简单汇报了一下情况。
吃得差不多了,他又要了杯咖啡瑞在手里心满意足地啜着,继续跟关海波谈正事儿。
余无一瞥,忽见婴儿车旁坐着个靓丽娴静的女子,半低着头,把个小孩子托在膝上哄逗,眼里流露出温柔宁静的神色,那小婴孩眸如点漆的双目更是如胶似漆地与她的缠在一处,仿佛心有灵犀。
季杰看得有点呆怔,连关海波说的话都听得恍惚了,“啊?你刚说什么?”
关海波是什么眼晴,一下就瞄出他的魂魄此时去了哪儿,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要笑不笑地给他介绍,“怎么,不认识啦?这位是何琳,何小姐啊!”
季杰巴不得有人给他引荐,赶忙上前跟何琳打招呼,也没听出关海波话里有话。
月嫂立刻把孩子从何琳膝头接了过去,她见躲避不过,只得起身回礼,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季杰有机会近距离打量远位让他心动的美女,但旋即就是一怔,心里咯噔一下,眼前的女子仿佛有几分眼熟。
懵怔不过几秒的时间,记忆立时就起了作用,他一哆嗦,手象被烫了似的跟何琳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