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说我吧?”
谢湄一边拿眼睛白她,一边随手又举起一套内衣往自己身上比划,“淘宝的衣服大都是仿制的,穿在身上哪有正版的气派!做女人,尤其是还没结婚的女人,一定得对得起自己!生活已经很辛苦了,凭什么还抠抠缩缩不敢享受?”
谢湄平时很温文淑女,但一到购物时,浑身上下就会散出一股狠劲,好像前世跟钱有仇,非要杀到片甲不留才痛快。
“那你,不为将来打算呀?”
“将来?”谢湄唇角一弯,“如果你有一对离过婚的父母,你就会明白将来是根本靠不住的玩意儿。”
中午,因为成茵不想费脚力出去觅食,两人就在商城内找了个地方用餐,价格是贵了些,不过环境不错,没有小饭馆里那种闹哄哄的嘈杂。
舒柔的轻音乐中,谢湄对成茵昨天的小旅行再次表现出非凡的兴。在她地毯式的盘问下,成茵把不少跟旅行无关的细节都给她交待了出来。
一看谢湄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她赶紧抢在头里解释,“都是我爸的主意,杨帆主要是来陪他外甥的,你别往歪处想。”
谢湄抿嘴笑,“你看啊,他先跑你们家跟你们共进晚餐,然后给你爸跑腿,然后又在你们家吃饭,昨天还陪你出去玩了一天……”
“不是陪我,是陪姚李正!”成茵纠正她。
“得了吧,你以为一个没结婚的大男人对小屁孩那么有爱心?而且,就算他是陪孩子,那他几次三番往你们家跑怎么解释?按你的逻辑,他该躲着你才对嘛!”
成茵飞快眨了几下眼睛,很快就有了答案,“他父母都不在身边,老一个人肯定会觉得寂寞啊!我们家又挺热闹的,他喜欢来也不奇怪!怎么说,我们,我们也算亲戚嘛!”
“噗——”谢湄忍俊不禁,“他难道没别的亲戚好走动了,非得找你们这种半生不熟的?这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不信,你现在打个电话问问他,看他到底对你……”
“喂!别再开这种玩笑了行不行?”成茵真恼了,那件往事至今想起来还是浑身有不适感,她一点都不想再提及。
谢湄观察她神色,吐了吐舌头,“行行,不说了不说了,都目露凶光了。”
成茵望着别处,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对不起,我不是生你的气,我……”
“你跟我还有必要解释吗?”谢湄的肚量一向挺大,尤其对成茵。
成茵叹了口气,“我早就调整好了,我现在只是拿他当哥哥看,没别的。”
其实昨晚上她也想到了很多,隐约也能感觉到杨帆似乎和自己走得越来越近,还有昨天的旅途中,他们的交流也有很多美好的片段值得回味。
可是成茵不能允许自己再次泥足深陷,上一回的痛苦经历仍记忆犹,她已伤不起第二次。
午餐过后,成茵不想立刻就走,谢湄遂又要了两杯咖啡,继续陪她坐着聊天。
成茵一直想告诉谢湄公司里出了林如辉这号人物,今天总算逮着了机会。
谢湄听完她夸张的描述,脸上波澜不起,“真有这么好?”
“我能蒙你吗?要不要哪天给你们俩绍介绍介?”
“不用,谢谢!我现在对一切职场精英都敬谢不敏。”谢湄婉拒,抬眼笑望着成茵,“既然他有这么好,那你努力吧,怎么说也是你近水楼台先得月,别忘了你跳槽的初衷。”
初衷?
若非谢湄提起,成茵还真忘得差不多了,好了伤疤忘了疼,大概就是特指她这一类人,当时疼得受不了,让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等伤势减轻,立刻又整天阳光灿烂猪八戒了。
想起当初自己转行的目的,成茵不免欷歔,转眼一年快过去了,她职没升,男朋友也吹了,还在可怜巴巴地原地踏步。
胸腔里一时涌起豪情,她捏紧拳头,目光坚毅,“你说得对,我不能再这么蹉跎下去了,我得努力!得出成果!”
“拿下林如辉?”
“试试!”成茵面色严肃得有如圣斗士。
谢湄大笑。
星期一上班,成茵从刘宗伟那里得到劲爆消息,跟英锐合作的所有项目总部都退了下来,总部的批复是不符合公司章程,不仅如此,现在整个公司都因为此事开始了各部门的自查,严格防范与第三方合作的案例中出现违规现象。
看来这是Vp弗兰克上任后烧起来的一把熊熊烈火。
火势还在不断加大。
弗兰克连夜以资源整合为名,欲对整个部门来个重洗牌,要求高翔把所有项目和客户资料都交出来,其真实目的明眼人一目了然。
高翔自然不会轻易屈从,只象征性地扔了几根鸡肋出来,并叮嘱几个心腹下属务必谨慎从事,刘宗伟是心腹之一,由此才明白,短短一个假日,居然生了如此激烈的战役。
成茵听得心惊肉跳,“高登这么做会不会被公司炒鱿鱼?”
“不会!”刘宗伟神色一点也不慌,“美国人就知道耍嘴皮子,动不了真格的,他要赶人也得讲证据。没想到高登态度这么硬,估计是被惹急了!”
“那吉米呢?他有什么反应?”
“他?”刘宗伟哼了一声,“没事人一个,火又不是他点的,不过他背后肯定没少给弗兰克出点子!你想想,弗兰克这么搞,最终得利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