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瑶是特别护家的人,关于何锐的生父,她一直没跟周彦说过真话,怕他因此看轻何萧萧。既然从前没说,现在就更不能说了,周彦都认识纪承泽了。
周彦盯着她,等她说明白,见她半天憋不出个完整的句子,眼里流露出不屑,“你是那么傻的人?别人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凌瑶咬唇不语。
周彦眼神愈冷漠,恨铁不成钢似的,“你以前不这样的,我是说这么……爱出风头。知不知道别人都在心里笑你……”
宴席上的窘迫感又回来了,这些话从周彦嘴里说出来,简直像一巴掌拍在凌瑶脸上,她恼羞成怒,“我出不出风头关你什么事?不是说以后都装不认识了吗?”
周彦脸色倏然一沉,“行!当我没说。”
他很快走开,在站台另一边站着,背对凌瑶,仿佛在平息愠怒。
凌瑶刚完火就后悔了,她想冲上去告诉周彦,他误会她了,可直到周彦跳上公交车,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周彦眼里的怀疑伤害了她,他们之间早已失去信任感,说什么都是徒劳。
凌瑶呆呆地目送周彦乘坐的公交车驶远,心里充满落寞和酸楚。
上车后不久,凌瑶接到何萧萧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凌瑶正气不打一处,冲她嚷道:“以后别再找我干这种二百五的事!”
何萧萧诧异,“怎么啦,火气这么大?”
凌瑶把饭桌上的事跟何萧萧说了说,虽然言简意赅,何萧萧还是领略到其中之精髓,笑得前仰后合。
“我让你这么直眉瞪目问大实话了吗?看来你虽然比我多读了几年书,也没高明到哪儿去嘛!”
凌瑶说:“总之没有以后了,现在全公司都知道我是个脑残花痴了!”
她不等何萧萧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闷闷地继续坐车。快到站时,怒气没了,心境却再度陷入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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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萧萧是七点半到家的,何锐给她开的门,还主动帮她拿拖鞋,倒茶水,一副乖巧模样,这诡异而熟悉的气氛让何萧萧格外警觉,她一凝神,想起来期末考试刚结束。
“考完了?”
“嗯。”
“成绩怎么样?”
“有好有坏吧!”
何萧萧朝儿子瞥了眼,“说话很谨慎嘛!把成绩报给我听听!”
何锐语气体贴,“我去拿试卷给你看吧,每张都要签字的。”
何萧萧窝在沙里喝了两口水,就见何锐捧着一叠考卷从房间里出来,她边接过来边问:“先给我个剧情预告,我看完会不会心脏病作?”
何锐露出心虚的笑容,“你心脏不一直挺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