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客户公司就在附近的园区……你等我一下!”
张洁跑去和同伴们打了声招呼,又跑回来,“我就坐你们这儿吃吧,咱俩还能聊几句。”
何锐好奇地看张洁落座,张洁也注意到他,“这是你儿子吧?”
“对。”
“天!都这么大了!我最后一次看见他还是家庭日上,他才六七岁的样子……何锐,你还记得我吗?”
何锐抱歉地摇摇头,张洁笑着摸摸他的脑袋。何萧萧望着昔日同事,一些往事在心底泛起沉渣,忽然有抽烟的冲动。
两个女人先聊了各自的近况,然后聊到彼此都熟悉或关心的其他人,何萧萧一直在暗暗等待着,也没有等多久。
“你和老王还有联系吗?”张洁问,眼神里浓烈的好奇被刻意压制着。
何萧萧摇头,又扫了何锐一眼,他心无旁骛地吃着土豆饼。
“他去年办成了移民,年底就带上老婆孩子去了澳大利亚,要是再晚一两个月就走不了了!”
何萧萧点头,话题蜻蜓点水似的很快滑向疫情,不过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
吃过晚饭,何萧萧跟何锐走回家。
何锐问:“你和张阿姨刚才是不是在说王叔叔?”
何萧萧停顿一下,点头,“你还记得他?”
“记得。王叔叔对我很好。”何锐也顿一下,轻声说,“他还让我叫过他爸爸。”
何萧萧无话可说,心里钝钝的,也不是痛,是无望后的麻木。
“妈妈,我们搬这儿来是不是为了躲开王叔叔?”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搬过来之后再也没见过王叔叔了。”
“是巧合,跟王叔叔没关系。”
“那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何萧萧想了想说:“我有次出差到这个城市,看见这里树很多,水也很多,是个漂亮的地方。我就想,如果搬到这儿来生活,应该能过得比较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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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瑶洗完澡经过何萧萧的房间,有灯光从门缝里溢出,她敲敲门进去。
何萧萧穿着睡衣坐阳台里抽烟,双脚搁在小桌上,涂成鲜红色的脚指甲像展品,格外醒目。
“姐,有心事啊?”
何萧萧扭头看她,“抽烟就是有心事?”
“差不多。”
凌瑶坐下来,挥了挥凝聚的烟雾,她其实很讨厌烟味,不过何萧萧抽的是一种淡味薄荷烟,味道不算难闻。
凌瑶问:“今天吃饭的时候,那个找你聊天的,是以前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