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乐纯微笑,“当然记得了。”
一晃四年过去了。
“那时候我说要出去闯闯,宁愿冒险也不想在死水一潭的地方待下去了。”
“是啊!你还说你要跳到左眼的世界里去,因为那个世界惊险刺激。”
郗萦嘴角勾起一丝艰涩的笑。
“那些都是喝醉了酒瞎编的傻话。”她顿了顿,坦然承认,“我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别这么说……”姚乐纯去拉她的手。
“你是对的。你有信心,也有耐心,你走的路很稳也很安全,所以你得到了幸福。我的想法太幼稚,错得离谱,但我已经回不了头。”
郗萦的眼圈陡然红起来,她偏着脸,不想让姚乐纯看见。
姚乐纯望着这位从手帕时期就亲密无间的好友,她现在已经不太能明白郗萦了——为什么她眉宇间总锁着愁绪,为什么她对前途不抱希望?
她知道郗萦一定经历过什么,她试图去了解,但找不到入口。如果一个人的遭遇连最亲密的朋友都不想说,那她是真的被伤到骨子里了。
“还有机会的,郗郗。”姚乐纯心酸,紧握郗萦的手,“无论到什么时候,四十岁、五十岁,甚至六十岁,只要有信心,就还有希望。”
也不知怎么搞的,泪水呼啦一下就冲出来,仿佛溃堤一般,郗萦哭得不可收拾,像要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光。
姚乐纯慌得从床上直起腰来,抱住她,不断拍她的背,怕她哭噎了。
良久,郗萦终于哭痛快了,用纸巾擦干泪迹,脸上显出一丝羞愧,“我得走了,还要去看我妈。”
姚乐纯望着她红通通的眼睛,很是担心,“郗郗,你没事吧?”
郗萦努力绽出笑容,“没事了。”
“过去的事别再去想了,以后要好好的。”
“嗯,我懂。”郗萦又朝婴儿扫了眼,“真想看看她醒着的时候什么样。”
“那你记得经常来看我。”
郗萦点点头。
她俩还在告别时,叶南左右开弓,拎着两大包东西走进病房,抬头看见郗萦,立刻面露喜色。
“哟!郗郗也在啊!饭吃了没?没吃跟乐乐一块儿吃吧!”
郗萦避开他探究的目光,“我吃过了才来的——听说你现在成一代好男人了,文能爱老婆,武能疼闺女。”
“你就别笑话我了!”叶南呵呵地乐。
“郗郗马上就走了,去看她妈妈。”姚乐纯吩咐叶南,“你帮我送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