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兆槐沉默良久,很突兀地笑了笑。
有个周末,叶南约他出去喝点小酒。叶南现在是准爸爸,模范丈夫,被姚乐纯收拾得服服帖帖,晚上出个门都要在夫人那里报备。
宗兆槐问他难不难受,叶南笑着摇头,“如果是你爱的那个人对你管头管脚,只有幸福,怎么会难受呢!”
宗兆槐听了,怅然无语。
“郗萦还跟你闹着别扭呢?”叶南问,“这都多少天了,脾气越来越大了啊!”
宗兆槐轻声问:“以你的经验,如果一个女人几次三番甩脸色闹分手。。。。。。说明什么?”
叶南目光犀利,“她还跟你上床吗?”
宗兆槐低下头。
叶南用同情的目光注视着他,“说真话?”
“嗯。”
“她真的想离开你了。”
现在,宗兆槐盯着眼前这个即将弃自己而去的女人,他问:“你是不是有别人了?”
“没有。”郗萦神色不动。
宗兆槐勾起嘴角笑了笑。
郗萦解释说:“这些天,我反复考虑咱们之间的关系,我既做不到全心全意爱你,也没办法全心全意恨你,所以,还是分开吧,分开对你我都好。”
“那么,你跟我在一起这三年算什么?”
“互相利用吧。我不觉得我欠了你什么,你也一样。”郗萦转开眼眸,“这三年我过得很迷茫,以前也有过差不多的情况,但总还能找到点往前走的动力,但在你这儿,什么都是矛盾的,越来越矛盾……我也想让自己别在意从前那些事,但我做不到。”
“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迟了?”
“也许吧。”郗萦抬头扫了他一眼,“但我不想再这么糊里糊涂过下去了。”
她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像在宣读一个誓言。
宗兆槐端详着她,“说得挺动听,可你觉得我就这么好糊弄?”
郗萦一惊,“我没有糊弄你。”
他嘴角泛起一个嘲讽的笑容,“郗萦,你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时候变这么胆小了,敢做不敢认?”
郗萦的脸红了又白。
“我这辈子,最恨被人骗——说实话吧,你说实话咱们还可以好好商量。”宗兆槐倾身向前,语气宛如诱导,“用你的话讲,好聚好散。”
郗萦内心挣扎,在信与不信之间摇摆。终于,她抬起头,勇敢地与宗兆槐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