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的娇妩，钻入脑海却炸响了深冬本不该有的惊雷，嗡鸣一片。
傅栗偷偷瞥了两眼，看到了令她满意的*神情，转过身对他说：“行了，我话说完了，你真的可以离开了。”
说完，她的身姿一扭，坐到沙上将拖鞋肆意甩开，打开了电视。
早间闻的女播音腔不合时宜地响起，傅栗抿了口咖啡，又去抓茶几上摆着的曲奇饼。看闻谈不上专注，时不时低头刷两下手机，没过一会儿，浴袍下洗白的小腿翘到了茶几上，一副在自己家的模样，丝毫不避讳这还有外人。
6初景的手放在门把手上，久久没有用力。
须臾，混在一丝不苟的闻念词里，出了一句疲惫的声音——
“为什么。”
虽然问的是为什么，但6初景的语气说出来好似并没有很需要答案。傅栗似懂非懂，反倒问他：“还不走？”
6初景背对着她，看不见表情。但一个背影，足够她分辨他的情绪。
傅栗低下头若无其事理了理半干的丝，让每一缕头各归其位。她笑道：“说实话，我不认为自己哪做得不对。你没必要用这种‘受害人’的口气，说到底，我对你做了什么坏事吗？”
“昨晚我帮你的目的不纯粹，那也是帮了你。”
“我哄骗你进了我房间是事实，但我现在已经决定放你走。”
“你一没丢财，二没失身，6初景，不觉得自己赚了吗？”
6初景回过身，盯住沙上半躺的傅栗，眉眼懵。
马上就要被她说服了。
他亏了什么吗，好像也没有，这样说来他有什么资格怪她。
傅栗又说：
“我不明白你问我话的意思，但躲不过就那几个问题，我可以通通回答你。帮你是看上了你，你的高风亮节，你的独树一帜，现在放走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和他们那些人没什么区别，心口不一，不过尔尔。”
6初景再度愣了。
居然，如此坦率地被她说了出来。
让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从头到尾反而是他自己在胡乱纠结。
6初景觉得很可笑，撇过脸自嘲般抬了抬嘴角。
“最后一个问题。”临走前，6初景恢复了平静的语调。
“嗯。”傅栗等他张口。
“你的名字。”一个笃定想得到答案的问句。
“有这个必要吗，”傅栗轻笑，“即使你知道了我的名字也没法拿我怎么样。”
6初景以为她误会他想用名字威胁她，如数奉还昨晚她在夜店对他所为。6初景没有回答，紧紧望着她，目光未曾如此坚决过。
很快，她像是妥协了：“行吧，我既然知道你叫什么，公平起见，你当然可以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