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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正午,烈日当空。
村民们挤在老槐树下,闷热的气让众人的心渐渐变得浮躁。就在这时,里正和秦孟商一前一后从人群外走来。两人神色严肃,像是生了什么大事。
大家看到他们这副表情,不由得认真起来。
王富贵第一个出声问:“里正叔,这是生啥事了?昨不是刚开过会吗?”
“今叫大家过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里正沉沉吐了口气,继续道,“昨夜有水匪闯进桐花村,不仅抢走了粮食,还伤了村民。”
这话一出,众人脸上立刻露出惊恐的表情。
“水匪不是只抢过路商人吗?咋会进村子?”
“桐花村离咱们这儿可不远,水匪抢了桐花村的粮食,那下一个是不是要轮到咱了?”
“我娘家就在桐花村,我爹娘岂不是——”
三江村和桐花村相隔不远,村里有好些妇人都是从那边嫁过来的。如今听到桐花村出事,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这些年浔江水匪猖獗,官府派兵剿过几次匪,可最终都是铩羽而归。
以往水匪只在浔江上打劫过路商贾,从未下村里抢过。今年的粮食刚收上来,要是被水匪抢了去,一家老小都完了!
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大家别害怕,此次桐花村遭遇水匪给了我们警示,为了保住粮食,保护好家人,我们必须先一步做出反应!”
众人面面相觑,那些可都是手上沾了血的匪徒,光凭他们哪能拦得住?
“咱们村人少,正面硬刚肯定刚不过,所以只能智斗!”
里正大手一挥,声音洪亮:“进村只有两条路,其中靠河那条路最危险。水匪常年在浔江作恶,水性比咱们都好,所以那条路得派人严加把守!除此之外,其他方也不能放松警惕……”
“今下午大伙儿辛苦些,在进村的两条路上布下陷阱,以防患于未然!”
‘防患未然’这个词是他跟秦孟商学的,这话说出来,乍一听还真有点水平。
人群里一片寂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做。
王富贵犹豫道:“挖陷阱能行吗?那些水匪都有刀,咱们怎么打得过?”
里正还没开口,人群里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我也有刀!不怕那些水匪!谁敢抢我家粮食,我把他们都打跑!”
秦孟商循着声音看去,原来是胡老头的孙子大俊。
胡老头一把将孙子扯回来:“小孩子胡闹啥!就你那三寸长的刀能打得过水匪?”
“话可不能这么说,”里正看准时机,及时插话,“水匪有刀又咋样?咱们的锄头铁锹都比他们的刀长!大伙儿好不容才捱到秋收,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把粮食抢走吗?”
粮食是他们的命根子,有人想抢粮食,绝不能忍!
一人动,其他人紧随其后。村民们斗志昂扬,纷纷回去拿家伙挖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