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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江上有水匪出没一事在绥安镇已是见惯不怪,每年被打劫的富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据说沉入江底的金银财宝足以买下十座县令府,可具体是真是假,无从得知。
在这个年代腰缠万贯者只是少数,更多的还是面朝土背朝的农户。
过了立秋,田里的稻子66续续变,又要到秋收了。
周家没有田产,在村里人都在为今年的秋收做准备时,秦孟商每日照例去镇上支摊。
大伙儿吃过凉皮后,还是觉得秦孟商这儿的味道好。先前流失的客源不仅回来了,还带来了不少客。
生意红红火火,到月底清账时,七七八八加在一起竟有十六两多的净收入!
秦孟商有些激动,抱着钱匣子咧嘴笑。
周令祈沐浴完进屋就看见人倚在桌前傻笑。昏的灯火映在她脸颊,肤色莹白如玉,眉目灼人。唇瓣微微翘起,殷红饱满,惹人遐想。
鸦羽似的眼睫轻轻一颤,心底那股怪异的感觉驱使他移开目光。
秦孟商专心致志数钱,数了两遍,十六两四钱零二十七个铜板。
不仅能买下山脚那片荒,还能修整院子。
合上钱匣子,抬头看见周令祈散着湿漉漉的墨进来,清脆开口:“相公,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周令祈压下心中异样,在离她一臂远的方坐下:“何事?”
“我看中了山脚下那块荒,想买来种魔芋。我问过里正叔了,大概有十亩的样子,刚好五两银子。除了这个我还想把家里的院墙修一下,顺带再改善一下厕所单独添一间盥洗室。。。。。。”
自从路溪明搬进了后屋,狗窝和兔子窝被挪到外面,每次洗澡也都是提了水在屋里洗。
虽然可以,但多少有些不方便,毕竟每次的洗澡水都是周令祈倒的。
“我粗略算了一下,林林总总约莫要七八两,”她用手指敲了敲钱匣子,继续道,“你若是没意见,我明便去找里正叔说。”
如今家中庶务皆由她操持,周令祈自然没意见。
秦孟商想他也没什么意见,于是将墨递给他:“那厕所和盥洗室的建造图就交给你了,我明拿去给里正叔看,问问要多少土砖合适。”
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句:“相公,你应该会吧?”
周令祈无语抬眸看她,接过墨:“你想要什么样的?”
“都可以,你看着画吧。”
她原是想自己画的,奈何实在没有这方面的赋,为了不浪费纸,还是得交给别人。
不得不说,周令祈是有点建造赋在身上的。画出来的图纸线条清晰,还有标明了尺寸及文字注释。
秦孟商拿着图纸仔细端详一番,很是满意:“不错,明先去把买了,再计划修院子的事。”
周令祈被这句“不错”整得哽了一下,这是在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