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理,她是小姐的丫鬟;于情,当年是侯爷把她赎回来的。
红盈假装听不见小姐的话,手腕一转把汤递到了绿袖的手里。
绿袖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直接把鸡汤呈给了忠勇侯,“侯爷,喝汤。”
姜宁卿见她爹接过鸡汤笑呵呵凑上前,“爹……”
“噗!”
姜宁卿抬手抹了一把脸,脸色煞白,被浇了个透心凉。
“这是你给我准备的热汤?”忠勇侯不可思议,觉得喉咙都是凉的。
绿袖凑在姜宁卿耳边小声道:“小姐,咱们在这里呆了有一个半时辰了。”什么汤都凉透了。
姜宁卿理亏,任由丫鬟们帮她擦脸,看着小桌子上堆积如山的东西,忍痛割爱,“爹,要不然您再挑一挑。”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还指望她爹能帮她一把呢!
不对,应该说是帮姜家一把!
姜序年哪敢再要女儿东西,“婉拒了哈。”
姜宁卿眼神幽怨:“爹,您真能忍心伤害女儿的一片孝心?”
“乖崽啊,爹不忍心,但是爹知道你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姜序年还有要是跟三个儿子交代,哄了姜宁卿先回院子。不过她前脚进房间,后脚她娘就来了。
姜宁卿气恼她爹不答应去皇帝姑父那说情,这会正拿院子里的小树苗撒气,好不容易熬过寒冬的小树苗都快被她揪秃噜了。
年氏既无奈又觉得好笑,“还在与你爹置气?”
姜宁卿听见动静回头,见是她娘也不理睬,使了小性子趴在小榻上闷头装睡。
小榻上趴着的长毛猫后腿蹬了一脚似乎在嫌弃主人抢了它的地盘。谁知暗算不成反而被人拦腰抱住直接挟持在了怀里。
“好啊,连生姜你都欺负我!”
今天就把小猫咪吸秃!
年氏坐在让丫鬟们都退下,坐在软塌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生姜柔软的皮毛。
“乖崽还在生气?”
姜宁卿声音闷闷的,撒开抱着生姜的手,反而转身将头靠在年氏的腹部,像是一只寻求母亲保护的幼兽。
“娘,我真的好害怕。”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个骇人的梦,虽然昨日他们与自己一起想办法,但是姜宁卿知道不过是家人们觉得她在胡闹陪着她一起玩而已。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锥心刺骨的痛,她虽然顽劣只知道享乐,但亦不希望失去亲人们。
即使只是一个噩梦,但是她不能容忍有一丝姜家可能毁灭的可能性!
知女莫若母,丈夫和儿子粗心,但是她却敏锐地感觉到了女儿的恐惧,所以昨晚上就派了人出去打听了一些事情。
刚才有了消息传回来,她便过来了。
年氏顺着女儿鸦黑顺滑的秀,目光温柔,“阿宁,你可知为何你爹爹和兄长并不相信梦中预示?”
姜宁卿从母亲怀中抬起头,想了想,犹豫着开口:“过于离奇?”
年氏摇头,“不,而是丞相家并没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