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迪大呼小叫:“天哪月姐,卧室里有医药箱,我去给你拿!”
“不用了,我卧室也有。”姜玄月淡定制止了她,“我自己来。”
凌旭目送姜玄月上楼,又见齐云肆神色不太对劲,若有所思。
“她是为了救你?你俩去干什么了?”
齐云肆沉默片刻,略显阴郁地看了他一眼。
“去徒手爬摩天轮了。”
“……”
*
姜玄月没让齐云肆帮忙,自己回屋取了消炎药膏和纱布,把伤口包扎好了。
不得不承认,越是在这种时刻,她越不想单独面对他。
就算她明知道他会内疚,关于她的事他总是习惯性内疚,哪怕并不是他的错。
保护他并不是她的责任,就像保护她也不是他的责任一样,可那一刻来临了,人只能凭借本能做选择,哪有思考的余地。
她的本能给了她答案,这没法解释,她也不愿再去多想了。
每一夜的电梯只开启一次,当五人三组的任务全部完成,电梯自动封锁,要继续完成,就要等到下一夜。
所以接下来是他们的休息时间。
……
姜玄月并没有睡很久,但破天荒的,极少做梦的她,这一次的梦境却格外长。
而且这个梦,看似画面破碎,却奇迹般能拼凑成完整的故事。
就像是早就存在的记忆那样,被某种难以控制的力量所唤醒。
她睁开了眼睛。
床前一盏台灯光影柔和,她躺在那,无比安静凝视着天花板,只觉心口的一点钝痛,正缓慢蔓延到四肢百骸,再无声无息归于茫然与沉寂。
她双手支撑想要起身,下地时没找到拖鞋,险些踉跄。
颈侧伤口的血,应该已经止住了,她抬手摸去,半晌,重坐回了床边。
她侧头看了一眼枕边的两把刀,良久,突然取过其中一把,双手用力拔刀出鞘。
银色刀身映出了她一双天生温润秀媚的眼睛,就是这么一双眼睛,既能看惯血海滔天,也能看清残忍前尘。
看得越清,就越痛苦。
她眼眶泛红,终是阖目收刀,极为压抑地叹出一口气,这才离开房间朝楼下走去。
客厅沙上,赵星海还在熟睡,估计是累极了,没有被她的动静吵醒。
她径直走向厨房,现凌旭竟然也在,并且正从冰箱里拿酒。
凌旭看见她,倒也没显得多么意外,只平静反问:“你要不要?”
“来一罐。”
他又拿了一罐酒,很随意地扔给她。
两人开了酒,关上厨房门去了阳台,见黎明到来,外面天已经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