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这就走!”
她侧身躺下,半晌刚要闭上眼,似有所感,再度回眸。
正巧与齐云肆的眼神交汇。
“看够了吗?”
齐云肆迅移开视线,转而一本正经去拍赵星海的肩膀。
“老赵,西瓜干分我一片,我就喜欢西瓜干。”
赵星海:“都告诉你了这不是西瓜干!”
……
这间休息室,大约算是整座教堂最温暖的地方,再加上教堂之外还有大批僵尸游荡,越显得此刻的时光可贵。
到了后半夜,大家都各自围着毯子昏睡过去,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一觉醒来,又该面临什么离谱的考验了。
姜玄月在朦胧的睡梦中,又一次被奇怪的声音所环绕,依旧是熟悉的音色、陌生的内容。
似乎是她的独白,平静的语气里,蕴含了无限的悲哀、绝望与不甘。
——真难想象,我花了四年时间去爱,又花了六年时间去恨,十年都没能完全看透一个人。
——我等得够久了,你还是没能兑现承诺,既然杀不了你,那我就放自己解脱。
——如果能重活一次,我最好像你一样,做个冷血无情的杀人机器……这样很好,我不必再痛苦了。
……
心口蓦然传来钝痛,她睁开了眼睛。
不远处的壁炉旁,凌旭、赵星海和景迪都还在睡着没有醒来,但齐云肆却不见了。
她躺在原地,注视着墙壁上悬挂的花毯,面无表情沉默了很久。
而后起身,径直离开了房间。
她没去别处,只是去了祷告厅,不出所料,齐云肆果然在那里。
他背对着她坐在长椅上,双手撑着额头,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安静的长椅,银色的十字架,屋顶垂落的人骨风铃,他的背影。
从场景到构图,都显得格外落寞。
落寞得像是跳脱出现实之外的,另一个故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抬起头,嗓音低缓地问了一句。
“月月来了?”
姜玄月原本只在门口驻足,听了这话索性上前,走到了长椅旁边。
“觉也不睡,你倒是精神挺足。”
“因为我睡不着。”他顿了顿,又露出了以往那种笑吟吟的表情,“不过不重要,你好好休息就行。”
她眯起眼睛,试图从他眉宇间读出几分掩饰不了的破绽。
“你在这干什么?”
“这环境好,我透透气。”
“你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齐云肆笑意更深:“偶尔,但一看见你,我心情立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