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的头又很长,遮挡住了脸,看不清她的长相。
但或许这不重要,更重要的是……
齐云肆凝神辨认半晌,忽觉背脊凉。
“我说啊,其实她穿的……好像不是红衣服?”
赵星海迟疑着点了下头:“对,不是红衣服。”
其实她并没有穿衣服。
那是她的血肉,是她整张皮被剥离之后,露出的斑驳血肉。
是谁剥了她的皮?
看来是酒店老板。
四人屏息静气,一直等到女巫终于把那段舞跳完,她的笑声远远传过来,听得人毛骨悚然。
然后红影一闪,灯光熄灭,她再度消失了。
齐云肆努力回忆:“之前唱歌谣的也是她吧?”
没人回答他,姜玄月和凌旭已径直朝着刚才女巫跳舞的地方走过去了。
“诶?老赵,他们去哪啊?”
赵星海看他一眼:“你说呢?歌谣都唱了‘摘朵花,跳支舞’,当然是去找花。”
“找得着吗?”
事实证明找得着,不一会儿,姜玄月就握着一支染了血的玫瑰花回来了。
她随手将玫瑰扔给了他。
齐云肆笑眯眯和赵星海耳语:“瞧,月月扔给我玫瑰,这跟抛给我绣球有什么区别?都是爱意的表达。”
“……我劝你的妄想适可而止。”
赵星海将手电筒照向那朵玫瑰。
玫瑰的花瓣层层叠叠,不认真看很难现,其中三瓣上画了黑色的线条记号。
他将这三瓣单独摘下,按照原先的角度拼在一起,拼成了完整的数字。
5o5。
是房间号。
“走吧,看来咱得去一趟5o5。”
*
5o5这间房,是唯一一间无法从暗道进入的房间,尽管也是双面镜,但镜子是不能翻转的。
所以赵星海特地回自己房间取了那串钥匙,才从外面开了5o5的门。
5o5从外观上看不出什么区别,虽然破旧程度大抵一致,但内部显然要宽敞许多,家具摆设也更丰富些。
他们完全有理由认定,这是酒店老板自己的房间。
“这就是那变态的房间?”齐云肆举着手电筒四处环视,“咱们找找吧,肯定得有点什么线索。”
借着光亮,姜玄月站在床边,垂眸端详着床头柜上摆放的花瓶,那里面插着两支鲜艳欲滴的玫瑰。
她说:“这玫瑰是假的,用血染红白绢布做的。”
不远处的凌旭,一扬手掀开了床上的被子,露出铺在底下的毯子。
“这不是毯子。”他伸手触摸,冷声道,“是用人皮裁剪缝合的。”
赵星海随手拉开了巨大的落地衣柜,见里面没有衣服,而是摆满了栩栩如生的玩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