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屿在她心里是完美的,谁也不能嫌弃他。
“我才没有早恋呢,人家担心我一个人回家不安全而已,多好的同学。”
顾岷深吸一口气,压低嗓音:“爸爸很少管你,但高中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阶段,我不期待你光宗耀祖,但你至少对待学习认真点……”
“我怎么不认真了?”顾薏呛回去,“学校的成绩单你还没看吧?我这次考了年级三百多名,文科全都及格了。”
顾岷顿了顿,没说话。
他这几天太忙了,女儿的成绩单还真没看。
顾薏有些得意:
“你知道送我回来的男生是谁吗?高一四次大考,他三次都考了年级第一,考满分就像吃饭一样容易。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这么努力地学习。都说近朱者赤,我和他关系越好,成绩肯定提高得越多!”
顾岷望着女儿,非但没被她掷地有声的理由劝服,反而更生气:
“早恋就是早恋,哪那么多歪理。”
“我没有!”顾薏急了,“我单恋人家是早恋吗?人家根本懒得搭理我。”
此话一出,顾岷眉头紧拧,越想越不是滋味。
“你是我的女儿,早恋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敢单恋?”
顾薏脑子一热,口不择言道:
“还不是怪你们。你,还有我妈,你们什么样子,生出来的女儿就什么样子。”
顾岷睁圆了眼,猛地一拍桌面:
“你说什么?”
顾薏眼眶一红,语气依然直冲:“我就是喜欢他,你们别想管我!”
说罢,她大步跨出办公室,拖鞋踩得“噔噔噔”,几乎要把实木地板踩裂。
杨秘书在隔壁房间静候多时,依稀听见顾岷父女俩的争吵。
大小姐离开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进入办公室。
“董事长,今天是小姐的生日。”他低声劝道。
顾岷坐在办公桌前,两手撑着太阳穴,缓慢揉按。
时至中年,男人曾经紧实平滑的脸部肌肉渐渐松弛,随着他的动作,眼角几丝皱纹愈明显。
几秒后,顾岷睁开眼,脸上仍笼着一团黑气。
他就是太清楚求而不得的滋味,才不希望女儿踏上这条老路。
恍惚间,他也想起自己固执而纯粹的学生时代。
心上装了一个人,这种感觉甜蜜又痛苦,却令人甘之如饴,思之如狂。
如今风水轮流转,她的亲闺女也秉持了一样的顽固性子。
二十多年过去,在顾岷心里,已经没有人能比这个顽劣的、骄纵的、又如此惹人怜爱的小姑娘更重要。
他放下手臂,挺直腰,眼睛微眯如猎豹:
“帮我查一下这个混账小子。以后就算他不愿意,绑也得绑进我顾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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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申城逗留了三天,第四日,顾薏踏上前往英国的旅程。
她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顾岷送她去机场的时候,她就抱紧老爹手臂,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