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闷热,顾薏却不愿意进店里休息。她只怕一不留神让池屿溜走了,那才叫得不偿失。
幸而池帅哥没有让她等太久。
他上身穿一件浅灰色T恤,下身是黑色篮球裤,左手抱一颗篮球,走到小区大门时掏出磁卡刷了一下,自动门应声打开。
日光下,英俊挺拔的少年白得晃眼,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池屿和朋友约好下午四点半在隔壁小区的篮球场碰面。
昨天母亲带他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过敏症状也消退得差不多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免不了遭受父母的一顿训斥。
池父池母搞不懂儿子究竟怎么想的,明知自己对螃蟹过敏得厉害,偏要在考试之前吃螃蟹,问他怎么回事,他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说自己不小心。
夫妻俩差点没被他气死。
四点将半,阳光仍然耀眼。
池屿捏了捏自己的小臂。尽管症状消退了,但太阳直射的时候皮肤仍有些痒。
他向前走了两步,正准备过马路。
眼前蓦地钻出一把黑咕隆咚的伞,撑伞的人比他矮了大半头,伞面正对着他脸。
池屿一阵无语,往旁边移了一步。
黑伞跟着他,也往旁边移,死活堵在他面前。
池屿停下脚步,皱眉打量眼前这人。除了漆黑的伞面和一双陌生的女式小皮鞋,他什么也看不到。
池屿冷着声:“干什么?”
阳伞莫名奇妙地抖了起来,伞下的人似乎在笑。
池屿没什么耐心,他后退一步,径自绕开这把脑残的遮阳伞。
小姑娘咯噔咯噔又跟上去,距离没控制好,停步时黑胶伞面冷不丁撞到池屿脸上。
池屿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到底要干吗?”
小姑娘低头忍笑,依旧只用遮阳伞对着他。
她深吸一口气,粗着嗓子:
“打劫!”
池屿:……
他怔了怔,难以置信。
“顾薏?”
她的声音很有辨识度,不管用哪种语调说话,那股子娇细任性的味道却变不了。
“哎呀呀。”遮阳伞又抖了两下,“被你现啦。”
池屿伸手抓住伞边,一下子掀起来。
还真是她,白嫩嫩的小脸,黑亮亮的短,妖精似的桃花眼天真妩媚,正冲他一眨又一眨。
“你怎么在这?”
顾薏歪歪脑袋:“我来找你呀。”
“找我?”
“昨晚不是说好了么,你让我来这里打劫的。”
池屿挑起嘴角,问她:“你没去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