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口罩,他的声音很不真切:
“感冒了,畏寒。”
即使畏寒,大夏天这么闷着容易中暑吧?
顾薏想伸手碰他,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
“别传染了。”
“没事的。”顾薏缩回手,深吸一口气,换上轻快的声音,“你在这里喂鱼吗?”
“随便走走。”
他手里什么也没拿,看来真不打算喂鱼。
顾薏从书包里翻出半包吐司:
“那我们来喂鱼吧,这样下次就不会考砸了。”
……
顾薏真想呼自己一巴掌,说的什么屁话!
池屿淡淡瞥她一眼,点头:
“喂吧。”
顾薏拿出一片吐司递给他,忍不住多问了句:
“你考物理的时候就病了?”
“嗯。”
“这么严重啊?”
普通感冒撑一撑也就过去了,怎么会对考试产生这么大影响?
见顾薏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池屿低声答道:
“挺严重的,我有一点……肺炎,实在考不下去。”
顾薏还是觉得非常奇怪,吹空调能吹出肺炎来吗?不过,她也想不出其他理由能使池屿一口气跌3o分。
“你都不告诉我。”顾薏埋怨他,“我昨晚给你信息,今天早上也给你信息,要不是现在碰上了,我都不知道你生病。”
她越说越哀怨,小眼神直往他脸上瞟。
池屿缓慢眨了眨眼:“我错了。”
“你是坏蛋。”
“我是。”
“你以后不能不回我消息。”
“好的。”
他接连应了她几句,句句顺她的意,顾薏不禁心花怒放:
“等会回去,你必须先给我消息。”
“好。”
“我要包养你。”
“……”
“那你包养我。”
“……喂鱼吧。”
池屿扭回头,撕下一小块吐司扔进池中。
顾薏也扔了两块进去,却不看池水,只看他。
今天的池屿是个病美人,柔弱可欺。
她好想欺负,好想趁现在就把他扑倒。
可是他病中的模样实在叫她心疼,口罩遮不住的几处肌肤苍白无血色,眼神也不复往日锐利。
她顾千金顶天立地,怎么能乘人之危呢。
“唉。”顾薏叹气,“有一诗你知道吗?第一句是美人如花隔云端,后面是啥来着?”
“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长相思,摧心肝。”
顾薏点头:“寡人的心情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