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她那娇憨撒赖的样子,就是她都心软了,更别说梁肇成了,哎呀,这可真是。
她伸手拍了拍她,柔声道:“也别太过分了。”
事实上已经很有些过分了。
林溪“唔”一声,也觉得这事自己可真是有理说不清。
真是里里外外都坐实了自己恃宠而骄的名声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吧。
两人正说着话,门铃响了起来。
林溪起身,乐明思已经过去开门,两人都以为会是乐以蔓,没想到站在门口的竟然是梁肇成的大嫂孙文英和继母朱问萍。
林溪看到她们也愣了愣,这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梁雪婷的婚期好像就是在这个月十八号,也就是农历十二月十八号,一个星期后。
婚期是半年前就定下的,当时梁老将军就征询过梁肇成的意见。
自从三年多前生梁雪婷跟许丹私下传露林溪不实信息之事后,林溪跟梁肇成和梁家就很少再有什么来往,每年只会去梁家探望一次,或是在梁老将军有什么事住院或者在疗养院的时候,两人去看看他,跟梁家其他人的关系,十分冷淡。
所以梁老将军就梁雪婷的婚事征询梁肇成的意见,梁肇成当然是一脸的冷漠。
梁老将军再看林溪,林溪就是装聋作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梁老将军也只能深深叹了口气。
虽然一般弟妹结婚没有必要给哥哥嫂子派喜帖的必要,两个月前梁家还是特意给林溪派了喜帖,邀请她跟梁肇成出席婚礼。
但林溪拿了喜帖给了梁肇成,这事也就抛在了脑后。
是真的就给忘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都没有意向出席这个婚礼。
但现在突然见到孙文英和朱问萍出现在家门口,林溪还是立即想起来这事。
他们八成是为了梁雪婷的婚礼来的吧。
林溪过来给乐明思简单介绍了一下,乐明思就笑着请了她们进来。
这还是朱问萍第一次见到乐明思。
也没有人跟她说过林溪的生母是乐明思的事。
所以她乍一看到乐明思,看到她和林溪七八分相像的相貌,着实吓了一跳。
她记得很早以前容家查过林溪的背景,说林家就是安特区渔村拆迁的暴户,生父早亡,生母改嫁去了别的山村又生了几个孩子,那这女人是谁?
她听到林溪叫她“乐姨”,但林溪却并没给她们介绍。
乐明思请了她们进来就进房了,把地方留给了她们,显然没有任何跟她们接触的意思。
朱问萍只好按下了心中疑问跟林溪说话。
她坐下后就跟林溪道歉,说三年前的事雪婷早就知道错了,不管怎么样梁肇成跟她都是梁雪婷的二哥二嫂,还请他们务必要参加梁雪婷的婚礼。
林溪并没跟她说什么含糊其辞的话,她很认真道:“抱歉,这个婚礼我们怕是不可能出现的。这是容梁两家的婚礼,当然到场的都是容梁两家的亲戚,华家当初是怎么诽谤造谣我的,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我怎么可能参加容梁两家的婚礼?我见到他们都会觉得厌恶至极,怎么可能跟他们同台吃饭,给容梁两家的婚礼最诚挚的祝福?”
朱问萍有些难堪,她想解释什么,可对着林溪的神色却又半点开不了口。
林溪嘴巴有多厉害,又有多敢说,她再清楚不过。
她最后只能跟林溪道:“还请你再考虑考虑吧,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
说完又转头跟孙文英道,“文英,我先出去等着,麻烦你再帮我劝劝小溪,雪婷当初的确是做错了,你也知道她心里一直后悔得很,她二哥要是能参加她的婚礼,不仅是她爸,她自己也会很高兴的。”
她说着就冲林溪点了点头,起身出去了。
随着门“咔嚓”一声,孙文英看着林溪苦笑。
林溪泡了一杯茶给她。
孙文英拿着喝了一口,然后一下子表情有些古怪,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茶,放下,才抬头跟林溪慢慢道:“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小溪,不管怎么样,肇成他都是爸的儿子,子女的婚礼,其实都是家族的婚礼。肇成这么些年都不在北城,很多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叔伯他怕也是很多年都没见过了,很多叔伯年纪也大了,身上各种伤病,这辈子可能就借着这个机会,能见见了。你们不喜雪婷跟华家人,那就跟肇成去一下,露个面,跟叔伯们打个招呼就离开也就是了。”
不得不说,孙文英实在是太会说话了。
她说别的,都不可能触动林溪分毫,她说这个,的确让林溪静默了片刻。
但她只是怅惘了一下,却并不会动摇。
她想了想,道:“这事肇成肯定考虑过了,大嫂,其实你这么说,我们更不会去的。你口中的这些叔伯,怕是很多也都是容华安和容华森的叔伯,说不定很多人因为受梁家和容家不实的那些话误导,还在替容华安不平着。大嫂,我们没必要去受不公平的待遇,没有必要。”
说完顿了顿,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们自己做的,结果在当年肇成退伍离家时她们不就应该早就知道了吗?当年还高兴着,爸病重肇成回去,还想用爸继续逼他就范,现在姿态为什么又放得这么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