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了,他一直以为以孔四贞的性子,必是很喜欢孙延龄才会嫁给他,与他携手多年的;
他以为这么好的公主,孙延龄定是会分外珍惜,绝不会叫她受到一丝伤害。
若是当年他能多打听打听,而不是选择逃避,若是他知道孙延龄竟然对她不好,那他绝不会窝窝囊囊的待在草原上自以为这才是对她好,他会追去北京城,哪怕被严惩,也要当面告诉她——
他喜欢她,从来不是少年任性,而是从第一眼见到她,就将她刻进了心底。
他不在乎她是不是嫁过人,甚至不在乎当时她能不能跟孙延龄和离,只要她愿意,他就会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哪管为奴为仆也心甘情愿。
额日敦巴日没有说话,可他的眼神和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青年的眼角落下心疼的泪水,他无比自责,更对眼前的姑娘无比怜惜。
将命交到她手里算什么,就算是要他现在就为她去死,他也心甘情愿。
“别哭啊,我不是想欺负你,”
孔四贞误会了额日敦巴日的眼泪,有些懊恼的松开了手,在额日敦巴日不受控制的咳嗽的时候心疼的拍背给他顺气,
“你若是觉得这样不舒服,那我们也可以慢慢来,我今日就是——”
她今日就是一时兴起,觉得总是循规蹈矩的没意思,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放纵一把,可却忽略了他的感受。
他说他没有妻子她信,可说他从没有侍寝的丫头,她原本是不太信的,不过也不是真的很在意。
他这个年纪,身边有人也是正常的,只要以后没有就行了。
可如今见他如此生涩的反应,却是有些相信他是真的没有经验了。
否则怎么会因为她轻轻的碰触就浑身颤抖呢?
现在他又哭了,好似她欺负了他一样——
不对,不是好似,她就是在欺负他。
可她也没想将人给欺负哭了呀。
“不,我没有不愿意,公主,我,我可以的。”
额日敦巴日止住了咳嗽,急急的说道,“你别生气,不要赶我走,我什么都听你的。”
孔四贞听了这话,低头轻笑,然后坏心的用指甲在额日敦巴日的胸口划了划:“真的什么都听我的?”
额日敦巴日用力点了点头,甚至挺起胸膛叫孔四贞能摸的更方便些。
“这可是你说的,”孔四贞再次与额日敦巴日对视,确认他的意愿,“等会儿再想后悔,可是来不及了哟——”
“此生绝不后悔。”
额日敦巴日毫不犹豫的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