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并不理解,那些女子在后宫争宠争权到底有什么用,如今却是有一些明白了,若是手中有权利,就不会事事被动,什么都查不到,什么都做不了。
“姐姐,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件事,”
琪琪格担忧的抓住昭宁的手,“是不是因为昨日婉心姐姐摔马的事,让你想起什么来了?”
昭宁讶然:“你为何会这么问?”
琪琪格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昨日那个宫女看起来怪怪的,她总是去看襄亲王,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没想到就连琪琪格都注意到了昨日那宫女的异常了,可顺治兄弟两个却好似完全没有留心,看昨天那情形,竟像是他们都认定了此事是贵太妃所为一般。
昭宁并不算了解博果尔,但相处久了,却对顺治有几分了解,顺治绝对不是一个冲动之人,他做的所有看似任性的举动,实际上都有其用意。
这次的事如果不是顺治另有打算,那便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贵太妃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让他顺理成章的认为就是贵太妃所为。
再加上之前她猜测这件事是冲着她来的,那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
当初她在通州落水一事,应该与贵太妃脱不开关系。
所以博果尔应该是知道了贵太妃的计划,特意赶到通州去救人,才会那么巧的也落了水,而那个在通州驿馆警告她的人——
昭宁眯了眯眼睛:她怎么突然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呢?
若她的假设都成立,那么那日的人,说不定就在她身边。
……
顺治说要猎雁,那自然是必须就要猎得到一对大雁,至于这对大雁为什么那么巧就撞到顺治的面前,那并不重要。
一行人出去的早,回来的也早,他们猎雁归来之时,昭宁几个才刚刚收拾整齐,尚未来得及用早膳。
“还真的抓到了大雁啊,”昭宁十分有兴致的带着琪琪格围观,“这是一雌一雄吗?”
琪琪格奇道:“难道不应该是一公一母吗?”
昭宁:……这有什么差别?
顺治被这姐妹两个的对话逗得噗嗤一声笑了,伸手将昭宁从地上提溜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
昭宁今日重换上了一身蒙古衣裙,却是顺治从未见过的大红颜色,衬得昭宁整个人少了几分往日的温软,多了几分灿烂的热情。
“这颜色衬你,回去以后叫尚衣监多给你做几身,”
顺治不吝赞美,“你的衣服大多素雅,虽也温婉动人,但毕竟单调,也该多些鲜艳的颜色,时常换换心情也是好的。”
昭宁换上这身衣服虽然是别有用意,但顺治的称赞还是叫她心里美滋滋的,态度极好的点头答应:“好啊,都听皇上的。”
另一边,董鄂婉心也迎上了博果尔,她没去看大雁,而是关切的问道:“爷身子可是好了?”
博果尔点了点头:“昨日是我一时贪杯吃醉了酒,喝了药睡一觉便好了,劳你挂念了。”
董鄂婉心有心亲近,但见博果尔对她虽然语气温和,态度却疏远,一时间又有点犹豫不前,怕自己说多了,反倒惹他厌烦。
博果尔却没有注意到董鄂婉心的神情,反而注意力都在昭宁的身上。
他昨夜昏睡之际,梦到了曾经在湖中救昭宁时的场景,而今日一见,昭宁竟然穿了一身与那日落水时几乎一模一样的衣服,让他不由得有些恍惚,仿佛梦境重现。
董鄂婉心顺着避过而的目光看过去,正瞧见昭宁在对着顺治笑。
晨光下昭宁一身红衣熠熠生辉,眼角眉梢全是独属于少女的单纯娇美,又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叫人见之不忘又不敢轻言冒犯。
若单论容貌,昭宁算不上绝美,但美貌出众的董鄂婉心看着她却有几分自惭形秽,有一种不敢与皓月争辉的退缩感。
这样的女子,难怪能让帝王倾心。
董鄂婉心这样想着,又侧目去看博果尔,这一看,却是让她心中咯噔一下。
博果尔自己可能都没有现,他此时望向昭宁的神情,竟与顺治有几分相似,在那份对美好的欣赏背后,都带着占有欲。
这样的认知让董鄂婉心心中一片冰凉,指尖都开始颤,她昨夜辗转难眠,不断的去猜测博果尔口中那位名唤乌仁图娅的蒙古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可怎么也不敢猜到昭宁的头上。
可若真的是昭宁,那好似又很合理。
“襄亲王也猎到大雁了吗?”
昭宁与顺治携手而来,停在博果尔和董鄂婉心的面前。
博果尔低头敛去了眸中的神色,语气平静的答道:“是,托皇上的福,我也猎到了一对。”
昭宁还想说话,董鄂婉心却突然伸手拉住她说道:“大格格,不如咱们还是先去用早膳吧。”
昭宁本也没想做什么,她穿了这么一身,只是想看看博果尔的反应而已,如今见博果尔一直低着头不看她,心里多少明白了几分,但董鄂婉心的反应却有点奇怪。
以昭宁对董鄂婉心的了解,即便她当真饿了,也不会这般当众说出来,她这么着急想要拉走自己,必然还有其他原因。
“好,”昭宁顺势答应了下来,又问道,“皇上和襄亲王也要一同再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