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果尔好好的一个男孩子,若真的因为跟董鄂妃扯上关系而早夭,当真是可惜了。
昭宁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个念头——
若是她想办法拆散博果尔和董鄂妃,让董鄂妃提前进宫去祸害顺治,是不是就能保下博果尔?
这是昭宁第一次生出想要改变历史的想法,这种想法让她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
怕的是若当真改变了历史,会导致无法预料的连锁反应;
兴奋的是,她突然觉得自己来此一遭,好像也不仅仅只能躺平,她也许真的能做点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
既然顺治和董鄂妃注定要爱的死去活来,那又何必再去祸害博果尔,便叫这份爱来的更早些,岂不是两全其美?
思及此处,昭宁突然对即将到来的复选充满了期待。
等复选之时,蒙古秀女们也要参加,她便能亲自去见识一下传说中的红颜祸水到底是什么模样了。
……
昭宁不涂药膏之后,便再没有过热了,太后那边也没查出什么来,只吩咐太医院不准再给昭宁用那种药膏。
为了这事儿,顺治还特意派人来排房对着昭宁说了一堆阴阳怪气的话,好似是昭宁没事找事故意折腾一般,昭宁知道顺治这是因为博果尔的事儿撒气呢,也不当回事儿,左耳进右耳出罢了。
昭宁不在意,不代表其他人不在意,随着秀女复选名单的确定,宫里开始流言不断,早上说这家的好,中午说那家的强,到了晚上,就连住在附近的蒙古秀女们看昭宁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然而昭宁却并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她此时正窝在屋子里,听那小宫女讲“故事”。
“奴才听说,贵太妃是想要叫董鄂氏的两个秀女落选的,但是皇上却没答应,反而亲自圈了她们的名字,”
小宫女兴高采烈的讲述着,“她们说那日在慈宁宫,皇上就一直盯着董鄂氏看,还特意叫吴爷爷将她送出宫门去呢,可见是真的对她上了心的。”
“你个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上不上心的,可别在这儿浑说了,”
谨雅打断了那小宫女讲故事,无奈的看着昭宁,“小主,您也是,怎么爱听这些浑话?不过是个还未经复选的秀女罢了,传的好像真的是个人物一样。”
昭宁却笑呵呵的道:“不是说那个董鄂氏花容月貌娇柔可人又很会说话吗,皇上正值盛年,看上她也不稀奇吧?”
最好是真的看上了,直接叫她进宫封妃,别去祸害博果尔才好。
“小主您真的是——”
谨雅急的跺了跺脚,却又着实没什么办法。
她日日跟昭宁在一块儿,比谁都清楚昭宁压根对顺治不上心,眼看着就要复选了,她如何能不急?
虽然说有太后在,她家小主的位置应该错不了,但即便是占了尊位,也还是要有宠爱才能立得住啊!
不然若如静妃一般失了尊位,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果儿,去给你谨雅姐姐倒杯茶,叫她消消气,”
昭宁一边吃着奶糕一边招呼着讲故事的小宫女,“等会儿继续给我说说其他秀女啊。”
果儿欢快的答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等她出了门,昭宁才对着谨雅道:“你去打听打听这个董鄂氏,不必太过小心,要不经意的被别人知道是我叫你打听她的,懂吗?”
昭宁说前半句的时候,谨雅还心中一喜,觉得昭宁这是上心了,可越听越不对劲,这哪里是真的想打听董鄂氏,这分明是想让皇上知道她在打听董鄂氏啊!
这小主的心思,真的是太难懂了。
第22章
“她在打听董鄂氏?”
顺治摇着扇子听着林升禀报,“鼻子还挺灵的,倒是比她姑姑更能猜透朕的心思。林升啊,现在你怎么说?”
顺治的脸上没有任何被人揣测的怒意,反倒是带着游戏般的味。
林升一脸苦笑:“万岁爷,您就别挖苦奴才了。这两日宫里流言蜚语传得厉害,大格格命人打听一下也正常。”
“她倒是真把自己当主子了,”顺治嗤笑一声,“得了,她想打听什么都随她,朕倒是想看看,她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有了顺治的默许,谨雅很快便将董鄂婉瑜的情况打听的七七八八。
董鄂婉瑜生母早亡,父亲又常年在外征战,故而将她送到了南边外祖家,自小便受汉文化的熏陶,习得一手好字画,是满人里出了名的才女。
也正是因此,董鄂鄂硕一直舍不得叫女儿低嫁,挑来选去一拖再拖,拖到董鄂婉瑜已将满十八,总算是等到了选秀。
满人一向早婚,八旗里像董鄂婉瑜这个年纪的女子,若是没赶上选秀,大多提前求了免选嫁人去了。
董鄂家将这个大姑娘硬留到十八,心思昭然若揭,再加上董鄂氏两姐妹初选那日被吴良辅亲自送出宫门,更是叫外人觉得,皇上也是很中意这位满人才女的。
正因如此,初选过后,宫里打探董鄂婉瑜的人众多,且不说昭宁这种另有目的的,已经开始琢磨攀附者也大有人在。
董鄂庶妃手里拿着一支红色的小风车,左右摇晃着逗着儿子去抓,年仅三岁的二阿哥福全生的胖嘟嘟的,挥舞着小手一跳一跳的想拿到风车,可董鄂庶妃却每次都在他快要碰到的时候突然转了方向。